月吟有些迷蒙,手臂攀着他肩膀,下颌枕在他脖颈,而她后背覆了张有力的大掌,支撑着她。
谢行之微微探身,脖颈离开她下颌,垂眼看她。
长指拨开她脸颊上的碎发,谢行之低头,鼻尖碰了碰她琼鼻,“不可让三弟碰。”
月吟云里雾里,不明便他此话何意,迷蒙地看着他。
谢行之薄唇紧贴她翕合的樱唇,语气温柔,“这里除了我外,谁也不给。”
倏地,桃色轻纱裙摆溜进去一阵凉风,月吟忽凉,不记得她何时褪了亵裤。
身子紧紧绷成一条线,她惊怯地看向谢行之。
大掌被桃色轻纱盖住,谢行之拨了拨,月吟微微害怕,纤指按住他肩膀,嗓音紧得像拉满的弓,“不给,都是大表哥的。”
谢行之轻笑,长指似在水中濯洗过尚未擦干,退却之下按在她月退上,滑过一抹水痕。
月吟玉颈仰抬,心脏快要从嗓子眼跳了出来,脸颊通红。
“不止是唇,”谢行之两指摩挲着,骤然用力,“这也不能让三弟碰。”
月吟眼眸含泪,身子一缩,疼得骤然睁眼,只见屋中光线昏暗,那对烛快要燃尽。
腿间传来疼感,她急急低头,像是要确认什么一样,慌忙掀开被子。
原是她侧睡时,被角叠在了双腿间,那叠住的被角还藏了支细长玉簪,不止怎的就被压到腿。心。
月吟红着脸把玉簪拿走,想不明白着玉簪怎到了床上。
她理好被子,平躺回床上,不敢再侧躺着,想不明白为何大表哥会提到三表哥?
不给三表哥,是大表哥的。
可她不就只对大表哥吗?
三表哥又不会来她梦里。
因这梦,月吟心有余悸,每日喝药都不敢怠慢,又调养了十来日,整个人精神好多了。
这日,她搭了件披风,膝上放了本书,坐在长廊下看书晒太阳。
这时候,谢沅突然来了。
几名仆人大包小包拎着东西,跟着谢沅后面。
“三表哥。”
月吟将芙蓉花镂金书签夹放书页上,合了书籍,起身相应。
谢沅笑盈盈来到她身边,“表妹身子快痊愈了,但也马虎不得,当心风又吹着凉了。”
月吟拢了拢披风,这下倒把她严严实实裹住了。
“我给表妹送来些补品,这两月就生了两场病,元气大伤,要好好补补。”谢沅说着给跟来的仆人示意,那几名仆人拎着东西站出来。
“多谢三表哥关心。”
月吟惶恐,同时心里暖暖的,“让三表哥破费了。”
谢沅有些不好意思,略显局促道:“哪里哪里。”
“玉瓶玉盏。”月吟唤了一声,让两名丫鬟把东西拿回屋子。
仆人跟着玉瓶玉盏进屋,这时起了阵风,吹得枝头的繁花一片接一片飘落。
待风住花停,月吟理了理鬓发,说道:“三表哥一路走来,不妨进屋喝盏茶?”
“表妹头上有柳絮。”
谢沅说着,往前走了一步,几乎是他走过来的那刻,月吟下意识低头。
谢沅伸手将她头上的柳絮捻走,还给她看了看两指间的蓬松柳絮。
“谢三表哥。”
月吟甜甜一笑,还是一如既往的客气。
抬头间,她忽然瞥见院子花林间闪过一抹晴岚色身影。
瞧着像是大表哥的衣着。
她隐约看见了大表哥就在花林间,正盯着她看,也有意往这边走来。
月吟心一惊,耳畔响起梦中那话,一时间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腿忽然有些酸软。
被三表哥碰了一下,会怎样?
还被大表哥看见了。
会被掰开吗?
第25章
“表妹怎么了?可是适才吹了风,身子不舒服了?”
谢沅瞧见表妹脸色骤变,担心问道。
表妹身子弱,即便是身子痊愈了,也要好生将养着,否则风寒容易复发,就像上次一样,病情反复无常。
月吟收回目光,逐渐变得不安,也不敢再看那边的花林,声音紧张起来,“忽然头疼。”
她长指揉了揉额角,顺着谢沅的话说下去,“想来如三表哥所言,是吹了凉风所致,我等会儿让丫鬟再煎副药喝喝。”
谢沅脸上的担忧愈发深了,催促道:“这半下午的天气回凉,日头也不塞中午那会儿,表妹快进屋去,莫让风寒变严重了。这茶我也不喝了。”
月吟冲他福福身,揉着额角往屋里走,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渐渐远了,她便在谢沅离开了。
月吟步子迈得小,每一步都走得不安生,也不知两人适才凑得近,被谢行之看去多少。
她突然就怕了,急切地想要避开谢沅。
说来也奇怪,只要她心里怕什么,t梦里的谢行之仿佛有神力一样,能窥探到她的心思。她怕什么,就来什么,次次都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