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走过去伸手逗了一下，那鹦鹉便嘎嘎叫了两声，尖折嗓子道：“讨厌鬼!讨厌鬼!没礼貌!没礼貌!”
“别说，这鹦鹉说话还挺像我呢。”舒窈笑了笑。
穆晋臣淡定坐在一张紫檀木椅子上喝茶，闻言一顿，道：“是有些像。”
舒窈对鹦鹉说：“快说，窈窈好美，窈窈是仙女。”
那鹦鹉歪着脑袋喊：“好美!好美!仙女!仙女!”
舒窈耐心地又重复一遍，鹦鹉还是把窈窈二字给去掉了。
舒窈故意张牙舞爪道：“我要炖了你!”
鹦鹉歪着脑袋，说：“窈窈仙女!窈窈仙女!”
“这还差不多。”
穆晋臣放下茶盏，一手拨弄了两下桌上白釉花瓶插着的几支月季，笑了笑，没说话。
不多时程彬栩同穆雅纯进来。
穆雅纯哼了哼，不情不愿呼了声嫂子好，舒窈应了声，继续逗鹦鹉。
程彬栩坐到穆晋臣旁边，笑问：“晋臣，什么时候动身去美国？”
“本打算明日走，但忽然又想多待两天。”
程彬栩看了眼舒窈，心领神会：“也是，你才新婚，舍不得温柔乡也情有可原。”
一旁穆雅纯道：“程彬栩，你什么时候说话这样肉麻了？讨厌鬼！”
程彬栩对穆晋臣道：“我好像没有惹到你妹妹，她生哪门子气。”
穆晋臣：“她不想我太早结婚，你当着她的面说这些，她当然不乐意。”
“难怪。你这个妹妹都这么大了，还像儿时那样粘着你。我倒想有个妹妹一样粘我，可惜我没兄弟姐妹。”
“你认小纯做妹妹就有妹妹了。”穆晋臣不咸不淡道。
程彬栩差点一口茶没咽下去：“你有时候还真是损。”
“有么。”
“……”
过了会儿，两个小姑娘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情拌起嘴来，闹到院子里去，两个男人不敢乱劝，只好坐屋子里喝茶。
不一会儿穆雅纯匆忙走进来，有点慌，说：“大哥……对不起……我不小心把嫂子推地上去了……我哪里知道她这么不禁推……她又不是林黛玉……”
话才说完，穆晋臣脸色一变，放下茶盏快步走了。
程彬栩伸手点了一下穆雅纯的鼻子，道：“你呀你，你说你惹你嫂子干什么？别一会儿你大哥说你，你又不高兴。”
穆雅纯心虚地说：“我也不是故意的……谁知道地上那么滑。一定是刚刚洒过水。”
“……”
二人走到外边院子里，只见舒窈被穆晋臣公主抱着，舒大小姐哼了又哼，告状道：“膝盖都破皮了!我这条腿上个月在英国骑马就摔了一次，才好没多久，又破了一次!”
说罢有点儿委屈问穆晋臣：“穆晋臣，我这条腿是不是留不住了？”
“……”穆晋臣安慰她，“不至于，别想太多。疼不疼？”
“废话，当然疼!你妹妹是不是想谋杀我？”
“……一会儿我说她。”
穆晋臣抱她回新房，请了医生来。
舒窈娇气道：“涂点药就好了，你还叫医生。”
穆晋臣：“叫医生很正常。别弄那里，刚敷了药。”
“可是好痒!”
“可能要结痂了。”
“……”
舒窈有点儿尴尬，正要发牢骚说一说小姑子，小姑子就来了，有点儿心虚的模样。
“嫂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推你，本来就是玩闹……你不至于跟我哥告状吧。”
舒窈：“谁告你状了，我只是实话实说。”
穆雅纯：“你不要以为嫁进来了就可以颐指气使踩在所有人头上撒气!我哥又不是娶不到老婆!你得意什么嘛!”
话音刚落，穆晋臣便紧紧抓了穆雅纯一只手腕，严肃而正经地拉妹妹出去，力道有点大，穆雅纯有些惊讶，还没开口说话，穆晋臣已经松开她的手，道：“一会儿进去给你嫂子道歉。不要没大没小。”
穆雅纯一怔，驳道：“我又没说错什么话干嘛道歉啊，而且我不是道歉了吗？本来就是嘛，大哥你又不是没本事娶更好的进门，干嘛像哄祖宗一样顺着她，你都没这么顺过我呢……”
“穆雅纯，我只说一遍，进去跟你嫂子道歉，假如你不明白我让你道歉的理由，那就回去反省，想清楚了再来道歉。”穆晋臣神色板正，语气间也是不容置疑，“她怎么样都是我的妻子，你不喜欢她也该尊重。”
“……我不去。”
穆晋臣：“你可以不去，那以后就别当我是你大哥，我不再理你。”
“这么狠吗？”穆雅纯皱了眉毛，不情不愿，“我去我去我去，我道歉还不行吗，大哥你别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