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你瞧着，这不跟姑娘谈心呢，把你给忘了。”
何庆昌看着苏月，忙道歉，“小姑娘不好意思啊，我老伴就这样，总喜欢拉着人说话。”
苏月急忙摆摆手说，“没事没事，我也喜欢和丁姨聊天。”
不多时，餐上桌，用蒸笼烧煮，刚出锅还很烫。苏月小心地拆着荷叶。丁姨看着她动作，“慢慢吃，别急哈，小心烫。如果要喝饮料，你叫我，我给你拿。”
“好，谢谢。”
轻吹筷子夹着的排骨肉，苏月的思绪忍不住瞟到远方。她没想过，在水泥钢筋筑成的森林里，还可以收获来自陌生人的善意。而往年，她总是一个人在家，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干所有事，也没有踏青祭祖的习俗，久而久之，也默认清明就是个平常日。
但其实在以前，所有并不是这样。
算了。
想也没用，想再多，她也改变不了什么。
至少现在不能。
苏月深吸一口气，借着排骨肉把喉头上涌的酸涩一同咽了下去。
一墙之隔。
多人拼桌，许翊、高洋、高洋和刘盛源四人吃得正上头。这是四人上学期一起的约定，如果同时有空，偶尔会出来团建，一般是周末假期或是考试后，上次约是开学前。至于由谁买单，纯凭心情，反正四人没为这事吵过。
“说说，早上找你人怎么不出来？“”黄天石开了一瓶可乐，把拉环取下，“上午可还没下雨，你别说你起不来。”
许翊垂眸，“车放学校了，还没取，出去不方便。”
高洋：“啊？”
黄天石：“什么？”
刘盛源：……
许翊上下学都骑自行车，能用骑车到的地方就绝不依靠其它交通工具，这是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
高洋：“那车你就放学校啊，这下雨天……”
“没事。”
要是那天取了车，和她待一起的时间就更少了。
黄天石察觉到了不对劲，“爱车如爱人啊，突然这样……是有什么心事吗？”语气已经从疑惑变成戏谑。
“我能有什么？”
“和新同学有关？噢，或者说，难道和你同桌有关系？”
许翊捞过桌上的手机看了眼时间，有点没好气道：“烦不烦？这单我买，行吗？”
“行啊，那当然行。”达到目的的黄天石笑得毫不收敛。
被黄天石这么一问，许翊莫名觉得有点燥，让丁姨帮忙拿了瓶矿泉水。
男生的话题无非就是游戏和球赛，现在结束考试没多久，顶多加上个学校，刚才提到了苏月，黄天石自然顺着她继续说。
“话说回来，你不担心吗？”
“什么？”
“你同桌啊，刚转来实力就那么强，你平时可是能甩第二名十来分的，怎么，放水了？”
许翊一听都气笑了，“谁拿成绩开玩笑？”手指不耐敲着桌面，“那么能说，不然这单你包了？”
黄天石：……
好，他闭嘴了。
丁姨把水放桌上，知道四个男生是常客，饮料这些就没算钱。
“你们啊，有空就多常来，年轻人就该多聚聚。”
高洋应声，“行，丁姨，您也别老忘记在桌上贴微信付款码，只在前台贴着，这样每次来回登记多麻烦。”
“哎，人老了记性就差，等忙完，回去我再研究研究。”丁姨撕下小单颔首感谢。
四人带上随身物品，来到前台结账，结果碰上了同样要结账的苏月。
黄天石：“苏月？”
其余的高洋和刘盛源也有些震惊看着刚刚还在讨论的人，反倒是许翊，一点也不意外。
苏月看到四人，一顿。
“你们，聚餐？”
高洋是个很简单热情的，没什么心眼子，别人说点什么都能接上聊一段。
“是啊，正好今天都有空就聚了，对了，你以后要是有空，也来一起啊。”
“啊……好的。”
苏月回得客气，神色有些复杂地看了眼站在后面的许翊。
许翊走上前，等丁姨按着计算器算钱，就听见苏月问着自己。
“你请他们？”
“嗯。”
“没想到你还挺阔绰。”
“毕竟赌输了。”
苏月歪头，“赌输了？”
原来男生买单都用那么简单粗暴的办法吗？
“赌什么了？”
总不能是他拿不拿第一这种吧？这有什么悬念。
噢，不对，现在她到一中了，以后第一是谁还说不准。
许翊勾唇，“秘密。”
还秘密？整得谁多稀罕似的。
苏月看他没有继续要说的意思，偏头过去不再看他，盯着前台放着的小包餐巾纸和墙上的标价。
“好了，小许，一共140，还是微信支付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