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果冻安静后,宋卿歌半蹲着检查了一下果冻的刀口,万幸果冻没有因为刚刚的折腾把线给崩开。
之后消毒,拆线,包扎,一气呵成。
“果冻伤口恢复的不错,但伊丽莎白圈还得戴几天,注意别让他舔舐刀口。”宋卿歌说道,说完却见莫爱可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宋卿歌皱了皱眉说:“还有事?”
“多少钱,我去缴费。”
“术后的正常服务,不收费。”依旧是冷冰冰没有人情味的语气。
“哦~~”莫爱可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谢谢连个字,便牵着果冻离开了医院。
宋卿歌收拾完手术室和诊室,准备回家,莫爱可还在路边。
莫爱可还没走,刚刚一辆出租车在她面前停下又走了。宋卿歌猜到是果冻的缘故,很多司机会拒载宠物。
开车到莫爱可面前,还是同上次一样的街口,没有那个小男孩,莫爱可要按住果冻,就坐了后排。
……
良久,终于有人开口打破这压抑的沉默。
“卿歌,对不起。”莫爱可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低声说道。
“我经常遇见这种没有时间观念的客人,已经习惯了。”宋卿歌想是因为自己方才没有回应她的道歉,她才又一次道歉吗?
“不是这个,我是说我为当时分手和你道歉。”
突然谈及从前,宋卿歌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后视镜中见莫爱可泪眼婆娑。
“原来莫小姐也觉得自己当初没来由的提出分手然后消失不见的做法是错的?”宋卿歌压低声线,带着嘲讽的口吻说道,她怎么好意思主动提及过去的。
“我去年看新闻了,才知道……”莫爱可急解释。
“莫小姐,我想你不必跟我解释什么了。”一阵急刹,车子已经到华盈小区门口了。宋卿歌冷声:“下车。”
莫爱可还想继续解释,可她看见宋卿歌那张冷若寒冰的脸,还是止住了说下去的想法。
宋卿歌心力交瘁,到家后疲于换衣洗澡,直接瘫在床上。小缺听到宋卿歌回来,早早跑到食盆下等待,见宋卿歌没去添粮,直接跑到床上冲着他撒娇。
小缺是一只长毛三花猫,已经8岁,在猫中已经算是步入老年。宋卿歌平日下班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喂食小缺,猛的吸一口气,拖着疲惫的身体下床,添猫粮。
看着小缺,思绪翻涌回从前。
2012年夏,这是宋卿歌与莫爱可第一次有交集。家乡老旧的公园的灌木葱郁,小缺藏在灌木从里发出微弱的求救声。
宋卿歌见莫爱可寻了过去,自己也鬼使神差的跟了过去。
随后二人共同将小缺送去了就近的宠物医院,吴虞那时恰好在那家医院实习。小缺被诊断出猫传腹,猫传腹的特效药属于违禁药品,那时的北方城市大多都没有这种药。莫爱可通过家里的关系从南方弄来了特效药,治好后小缺一直在宋卿歌家生活。
“有小缺而无大损。”小缺这个名字是宋父给取的,猫是很有个性的生物,小缺刚到宋卿歌家时对送它就诊的宋卿歌不理不睬,反而与宋父十分亲近,那时它只会在宋父面前翻起肚皮。
回忆涌上,不知何时竟生出几滴眼泪,滑过脸颊,留下两处泪痕。
他知道,自己不会为爱情流泪。
莫爱可牵着果冻到了那个男孩的家门口,果冻是这个男孩养的,男孩今天训练时扭到了脚踝,肿的厉害,莫爱可才一个人带着果冻去拆线的。
莫爱可没有进去,转而步行上到了上一层,男孩父母找到莫爱可做教练时,已经在家里腾出一间房给莫爱可住。
但莫爱可嫌住的不自在,正好楼上出租,莫爱可大手一挥,一个人在北京四环租了一个高档小区的二居室。
回到家,客厅的地面胡乱摆放着三个打开的行李箱,房东除了必备的电器,什么都没安置,就连刚刚换上这双拖鞋还是因为昨天下雨,鞋子湿了在地砖上留下几个脚印,光脚踩在地上寒意袭上才想起来去买的,
她在北京没什么朋友,事实上,不管在哪她都没几个朋友,一张生人勿进的脸天生难以接近,她本人也没有主动去社交的倾向和意愿。
留在北京生活完全是因为那叫文明的男孩,一个非常有天赋的小孩,最初接触网球完全是为了升学,一项小众运动更容易在海淀北京这个教育极度内卷的城市脱颖而出。
不料文明练着连着打出了一些成绩,父母开始重视,找到了莫爱可这个曾经的世界第三十七女单选手做文明的教练。
莫爱可自己的职业生涯已经结束,对网球那份纯粹的热爱让她选择做文明的教练,从而开始在北京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