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谢公公了。”宋倾韫道。
送走一群太监,月白将那些礼品全部入库,宋倾韫又回了屋内。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还是皇帝头一次给她送那么多东西,果然,历代公主的婚事都是好利用的点。
宋羽涟抬头看了进来的宋倾韫一眼,“怎么,你不太高兴。”
宋倾韫嘴角虽是上扬,但面部看起来已经僵硬了,明显是假笑。
“还好吧。”她确实是不太高兴,连宋羽涟都瞒不下去了。
宋羽涟道:“既然你都选择了,那还有什么不高兴的,虽然没有儿子,但你可以过继一个。”
“是啊,我的选择,我要高兴。”宋倾韫道,“行了,你吃完便自行离开吧,我要去休息了。”
她现在真没心情与宋羽涟聊,尽管她心里已经做好准备,但还是忍不住抗拒。
宋羽涟看宋倾韫这态度想发脾气了,但想想在这吃了那么多,宋倾韫又有点可怜,便忍住口舌,看着她进了内间。
月白也跟着宋倾韫进去了,“公主,别想太多。”
跟了宋倾韫那么多年,她自然也看出了宋倾韫的心情不好,但她没有好的办法逗宋倾韫开心。
“嗯,没事。”宋倾韫只会抑郁一会,如宋羽涟所说,这是她的选择。
她这个人,做事不喜欢后悔,至今,她也没有觉得自己如此行事有何不对,只是遗憾罢了。
果真,宋倾韫在窗前呆坐了片刻,便又缓过神来,起身独自去了藏书阁。
她已隔了两日未去藏书阁,上楼时,她放慢脚步。
还记得有一次与谢砚迟上楼时,他站在了自己身前为自己挡阳光,转眼也过去快半年了。
谢安良正从四楼下来,他看见宋倾韫停步道:“公主来了,今日公主来得不巧,我们正在处理一件大事。”
宋倾韫也立住道:“是何大事?”
这么多年,宋倾韫在藏书阁遇到过最大的事就是藏书阁的古籍修复师换人,其他的事还真没有遇到过。
谢安良叹气道:“说出去都嫌丢人,公主可以上去看看,希望不要影响公主的心情。”
“好。”宋倾韫怀着疑惑上楼了。
楼上气氛严肃,还没有进古籍修复室宋倾韫便感觉周围凉飕飕的,没有一丝人气,进去之后,她看见了史柏霖跪在地上,秋穆站在一边如同审讯犯人一般,而谢砚迟沉着脸沉默不语。
最重要的,是宋华妗竟然也在,她的表情不似平常温柔,反而挂着怒意。
“这是怎么了?”宋倾韫道,不知道是何事让这么多人为之生气。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宋倾韫的身上,她缓缓到了谢砚迟旁边,秋穆恨铁不成钢地道:“史柏霖偷卖古籍犯下大错,我正在处置他,望公主不要介意。”
“偷卖古籍?”宋倾韫皱眉。
谢砚迟解释道:“之前我们三番两次整理古籍都少了,未曾想是史柏霖将那些古籍拿出宫售卖。”
以往秋穆惩罚史柏霖的时候,谢砚迟都会帮着他说话,但这一次,谢砚迟也不想帮了,史柏霖这种行为已经触犯了宫中的大忌,更让他所不齿。
倘若史柏霖只是普通的古籍修复师,修复的是自己的收藏品,自然可以将修复好的古籍拿出去卖,但他所修复的东西,全是宫中所有,且珍贵无比,这么一卖,不知道是多大的损失。
秋穆处置他还好,要是被宫里的管事发现,史柏霖就是死不足惜。
宋倾韫明白其中的道理,她道:“那还真是该死。”
史柏霖跪在地上哭诉道:“公主,我这都是为了你啊,我只是想给你送生辰礼。”
宋倾韫更加不悦了,她不喜欢别人犯了错往她身上扯,就在她要说话时,秋穆开口了。
“史柏霖,平日你做事不利索,脑子愚笨我就不说你什么了,现在你还要将自己的错归咎于公主,是公主让你送生辰礼的嘛,是你自己太过于想攀附权势。”
“我告诉你,你将修复好的古籍偷卖,我绝对不可姑息,那些古籍都是先人所留,于历史研究,艺术欣赏都有大用,我们这么费尽心机的去修复古籍,就是想将那些东西完好保存下来,我看你是完全没有懂修复古籍的意义。”
秋穆的言辞激烈,他的怒气完全爆发出来了,仿佛下一刻就要打死史柏霖。
史柏霖却还是凄惨地望向宋倾韫,他还期待宋倾韫能帮他。
“公主,你对我很好我只是想回报你而已,真的没有其他想法啊,而且我一共也没有卖几本古籍,仅仅出售了一幅画和两本藏书。”
“不知悔改。”秋穆踹了史柏霖一脚,他想不出这个世上怎会有如此不要脸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