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我最爱你了!”
“这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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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雪似乎格外多,连日几场大雪将平城变得银装素裹,最大时雪几乎没过膝盖,交通都差一点瘫痪。
夏知渺最怕冷了,还赶上这几天来例假,整个人疲惫得不行。
好在家里暖气充足,没有那么难捱。在厨房刚冲好一杯红糖姜水,搁在琉璃台上的手机响了。
母亲大人打来的视频,兴高采烈的给她分享刚做的发型。
“好看,看着年轻了好几岁,我俩站一起别人肯定以为我们是姐妹。”
夏母被夸得眉飞色舞,聊了半晌忽然情绪急转直下,“这阵子见过周砥吗?”
再次听到这个名字,夏知渺竟然感到有点陌生。算起来,她和周砥已经大概三个多月没见过面了。
好像这号人真的彻底从她的生活里消失了。
相处了十几年的人,说断真就这么断了。
夏知渺摇头,“工作忙,没什么机会见面。”
周砥主动的那几次还都被她找借口挡了回去。
夏母叹了口气,“你伯母和你周伯父离婚了。”
夏知渺愣了一下,“什么时候的事?”
“就上个星期,你伯母已经搬出去住了,周砥那小子帮忙搬的家,跟他爸一句话都没说,弄得跟仇人一样。”
“他现在回平城了吗?”
“当天就走了。”夏母其实打心底为好朋友庆幸,离开了渣男还有钱有闲,以后的日子只会更好。可提到周砥,还是不免感到惋惜,“那小子我从小看到大,跟小时候比现在性格阴沉了不少,好好的孩子被这两口子养歪了。你要是有时间多跟他沟通沟通,怎么说认识了那么多年,到底还是有几分亲情在的。”
夏知渺顿了顿,模棱两可道:“这阵子太忙了,到时候再说吧。”
视频结束,她还有些回不过神。周家那些事她很了解,也知道这些年周砥其实过得挺压抑。
周家父母闹了这么多年,最终还是以离婚收场,不知道周砥现在是什么心情。
感到解脱,还是难受。
犹豫再三,夏知渺放弃了给周砥打电话的念头。
反正他总能找到排泄负面情绪的方法。以前她已经见识过很多次了,说不定现在已经有人在关心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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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室的老板周锦是业内大拿,之前上过央视的节目,至今设计出来的作品还是同行学习的模板。
最近周锦又接了个本地节目,是作为指导老师出席。这样一来他在工作室的时间明显减少,很多事情都落到了夏知渺身上,以至于这阵子她忙到起飞,连跟江鹤约会的时间都靠挤,根本无暇顾及周家的事。
就这样过了大半个月,夏知渺累得连大姨妈都不准时了,每天起早贪黑情绪即将在崩溃边缘时,老板终于良心发现给她放了一个三天的小长假。
当晚夏知渺饱餐一顿,回家倒头就睡。一觉醒来已经日上三竿,静音的手机好几通未接来电和未读消息。
夏知渺翻了个身,揉了揉困倦的眼睛,这才按照急缓顺序一一回复。
江鹤的未接视频被她留到了最后,不是不重要,而是这么多天没有真实的见过面,她有好多话想跟他说。
可无论打字还是语音,好像都差点意思。于是夏知渺算准了时间直接去医院找他。
这会儿急诊科竟然难得的安静,夏知渺径自去了江鹤的办公室。路走到一半,迎面走来一位男医生,双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口罩将下半张脸包得严严实实。
倒是那双精明的眼珠子在夏知渺身上打了个转,立马眉开眼笑。
“呦,这不是咱们江医生的家属吗,来找江鹤吧?”
夏知渺点点头,“你好,请问他在吗?”
“在是在,不过……”说着,他朝外面看了一眼,“你来了说不定他心情能好点。”
夏知渺听这话心一晃,“他怎么了?”
同事沉默几秒,似乎在犹豫该不该说。半晌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告诉她:“其实他刚下手术,一个车祸患者没救回来,那人是他高中同学。”
去江鹤家里这一路上,夏知渺心情有点沉重。她不是医生,无法切身体会熟悉的人在自己奋力抢救下去世是一种什么心情。
但是她能想象到亲眼看着认识的人离开时心里蔓延的哀伤。
她提着从超市买来的东西上了楼,摁下门铃的那一刻,心里竟然说不出的紧张。
门打开,江鹤穿着白衣长裤站在玄关,俊美的脸上原本冷漠到没有表情,却在看见她那一瞬间,眼神蓦地多了一丝温柔,就连面部冷硬的线条都柔和了几分。
“不请自来,有打扰到你吗?”夏知渺漾起甜美的笑容冲他晃了晃手里的袋子,“买了海鲜,我们来煲粥喝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