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老徐一抬脚,将门给关上了。
“放开……”她欲待喊出声来,却被老徐伸掌紧紧捂住嘴。
跟着眼前一花,背脊上一阵疼痛,再定睛的时候,就只能看到天花板上的一只洋灯了。
她被摔在床上,他的身影像一片巨塔的黑影一样移过来了,将她整个吞没。
她心里一沉,见他眼睛是发红的,血丝不知何时透了出来,爬满了他的眼白,也显得分外怪异可怖。
他“唰”的一声解掉了皮带,在半空中“啪”地挥动了一下。
她屏住气,闭上眼。
“怎么不喊了?”老徐冷冷地道。
她耳边听到他解衣的声音,渐渐的,那黑影彻底吞了她,她便不再挣扎。
他是对的,这个宅子里,除了睡着的常欢,没有一个人能够解救她,夫妻敦伦,天经地义。
她只要忍住心里对他的厌恶,想来便能暂时消除他的怒火。
然而生理性地胃抽搐一阵阵泛起来,她难受极了。
看她眉间锁成川字,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喝道:“睁开眼。”
她仍是紧紧闭着,抵死不睁。他冷笑了,捏着她下巴的手又加了一丝寸劲。
“是不是因为她?你跟常欢,关系不一般吧?”
她下意识睁开眼,只见老徐赤红的眼睛里竟充斥着鄙夷的寒意。
“你们这叫□□,知道吗?”
“你胡说什么!不许污蔑一个小孩子。”她嘶哑着喉咙,从齿缝中逼出一句话。
“小孩子?”老徐哈哈大笑起来,她只觉一阵惊涛骇浪袭来,头突然被顶到床栏上,撞得生疼。
“她对你这么明显,你不要装傻。”老徐在她耳边咬着牙,“你真的觉得她只是个小孩子?……她看你的眼神,一点儿都不像小孩……她的身体里,一定住着个恶魔!”
毓华的脑袋嗡嗡的一片混乱,她完全不知道老徐在说什么。
可她知道,老徐今天越了界,契约立时不作数。
“是吗?”他笑了,“你明天可以找找看,契约到底还在不在?”
她倏然睁大了眼睛,瞪着老徐。
老徐脸上终于显出一种得逞的快意:“简毓华,你最好明白,在这里我的话才是契约,我说准就准,不准就不准!”
所以识相的话,最好伺候好他。
毓华心里一阵拔凉,像一个攀在悬崖壁上的人,苦苦挣扎着,最终掉了下去。
老徐见毓华脸上露出认输的表情,终于满足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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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她起床晚了,是被一阵不知哪里传来的争吵声弄醒的。
但睁开眼时,却只见到秋娟抱着狗站在门口。
“小姐今儿起晚了。”秋娟走近两步压低嗓门道,“给小姐和姑爷道喜了,到底是破镜重圆了。”
毓华脸上一丝笑影都没有:“刚才是怎么回事?怎么听到有人吵架?”
“哦,门口来了几个讨饭的,不讨到足量的钱硬是不走,费了些气力才打发走了他们。”
毓华便不再过问:“我倦了,你替我披个衣吧。”
秋娟一愣,毓华从她脸上看到隐隐闪过的一丝勉强,但很快秋娟就把这丝情绪拾掇好了。
“行。”秋娟蹲下身,放开了那只狗,狗一落地就一声不响地窜出门去。
秋娟从椅子搭背上取过的毓华的外衣,替她更上。
毓华边穿边道:“是了,我从前放在抽屉里的契约在哪里,你一会儿取来我瞧瞧。”
秋娟脸上又是微微一顿:“怎么了小姐,这契约不都是你收着么?”
“是我收着吗?我怎么找了没有?”
“那再找找,总归不会丢的,定是在家里。我叮嘱过底下仆役,清理卫生决不许动主人的东西,相信他们没那个胆子。”
“嗯。”毓华淡淡地应道,心里隐约就有了数。
这时,忽然听到楼下一阵说笑声传了上来,是老徐和常欢,她乍一听几乎怀疑耳朵出问题了。
“楼下谁在……?”
“咳,看我这记性。都忘了自己上来做什么。姑爷让我请您下去吃早饭,他和常欢小姐已经等你多时了。”
“他们……”她疑惑着,“和好了?”
“父女没有隔夜仇,小姐不必操心。”秋娟道,“这回连我也意外得很,他二人居然主动向对方道歉,哎,看来常欢小姐长大了。都说家和万事兴,从今天起,想必徐家会一天天旺起来。”
说着秋娟就陪毓华慢慢走下楼。
到了楼下,但见老徐和常欢两人坐在饭桌的两侧,笑吟吟说着话,中间还给她空了一个位子。
当真是一副父慈女孝的场景,就等着贤妻就坐。
老徐先看到她,“哟,你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