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就是这个表情。
两年前的那一晚她也是这样,一脸无辜又略带焦急地等在那个电梯口,然后就等到了他。
——刚经历了电梯故障,因为长时间待在密闭又黑暗的空间里而发病的他。
记忆中她当时似乎怔愣了片刻,随即就奔上前来关切询问,在他发狂般捶着脑袋往墙上撞时还紧紧抱住了他,给他做急救,不停地轻拍着他的背温声安抚,然后又把他送到了医院。
可站在后来清醒过来的郁持立场上看,她出现的时机太巧合,表现得也太过游刃有余。
在那样的状况下,她处理得非常机敏且妥当,甚至从头到尾都没有惊动到任何不相关的人,为他守住了这个秘密。
就连后来赶到的罗瑞都挑不出她一丝错处。
而她也凭借这件事,得以从公司一个普通小职员,一跃成为郁持身边的秘书。
是对她的报偿,也是一种监控。
一流药企的老总竟患有精神疾病,这种消息放到哪里都会是劲爆吸睛的大新闻,对整个公司甚至他们整个家族都将是致命冲击。
杨惜媚替他守住了这个秘密,却也成了贸然闯入的知情者。
他不可能信任,却也不可能放任她离开,权衡之后只能不情不愿地安排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而这或许也恰好遂了她的意。
此刻,杨惜媚见他一脸阴恻恻地不出声,又很是狼狈的样子,于是也像那晚一样对他露出了犹疑又关切的表情:“……郁总,你还好吧?”
黑暗褪去后,精神上的痛苦也逐渐缓和,身体里的药性却没有退却,反倒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郁持只觉全身仿佛被火燎一般,身体内那股摧毁破坏欲已经被另一种隐秘且无法言喻的欲望取代。
刚清醒一瞬的头脑又混沌了起来,让他已经顾不上去再去思考这件事的各种细节和逻辑。
他心底已认定就是她。
“苏冠勋许了你什么好处?让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算计我?”
“……啊?”杨惜媚听到他口中完全陌生的名字,更是满头问号:“不是,我——”
“费尽心机留在我身边,还不满足?”郁持哪还有心情去听她辩解,一波一波地欲火冲击着他的理智,他紧捏着拳头,冷笑中带了几分咬牙切齿:“杨惜媚,你这次又想要什么?”
杨惜媚此时也想到了两年前的那晚,猜测郁持多半和那时一样又发病了。
她镇定下来,抬手作势安抚:“郁总,你先,先冷静……”
她趁机往电梯里四下一扫,果然看见了自己那双散乱在地上的鞋。
她神情一松伸手往那里指了指,示意他往下看,想要同他解释。
而这个伸手的动作在郁持眼里却有了另一层意味。
头脑发昏间,他果断出手拽了过来。
像是抓住了某种救赎,也像是顺应了心底的某种恶欲。
“啊——”杨惜媚猝不及防被扯进电梯,眼前一花又被猛地抵在了光滑冰凉的墙壁上,被他箍住了肩膀。
她整个人都是稀里糊涂的,还没反应过来,又感觉到一股危险气息贴近。
回过神定睛一看,郁持那张俊美得甚至有些诡魅的脸已凑得极近,滚烫的鼻息一阵阵扑面而来,仿佛能把皮肤灼穿。
“我知道了,原来你想要的是这个。”郁持猩红的眼眸在她无措慌乱的脸上逡巡,又垂下轻佻地扫了扫她的身体,嗤笑出声。
“穿着别的男人送的衣服,又跑来对我投怀送抱。你确实很有手段,杨惜媚……”
他缓缓呢喃着她的名字,带着轻蔑和嘲讽,以及某种无法言说的情绪。
他又凑近她耳边,喷洒出更肆意强势的气息:“这两年不是一直装得很好吗?现在终于装腻了?”
杨惜媚听得眉头越皱越深,即使明白郁持此刻估计是受了什么刺激而不正常,但他吐字清晰的这些充满恶意的话,她并不认为像是一时发病而胡言乱语。
眼前这个满脸阴郁又隐隐有些癫狂的男人,已和平日里斯文清贵春风和煦的形象相去甚远,让她感觉仿佛一只披着温和无害表皮的凶兽,终于撕下了伪装,露出了内里阴暗邪恶的本来面目。
到底是谁一直在装?
她恼怒又畏惧,挣扎道:“先放开我,郁总,你是不是误会了……”
而这在郁持看来,不过是种欲拒还迎。
挣动间,她身上的淡香丝丝缕缕袭来,让他心头欲火烧得更旺,同时又生出无穷无尽的空虚感。
理智上明明厌弃着她,身体却在渴望。他其实一直都很清楚她有多漂亮勾人,也清楚她的每一处都恰好契合着他的审美。
她明丽带媚的眉眼,可爱娇俏的鼻尖,细腻白皙的腮颊,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