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什么渠道”几个字念得很重,有浓厚威胁意味。
“不牢南疆少主费心。”
徐雍启冷冷睇褚师喇一眼,抬眼道,“小乔所研制的毒烟和你们之前在泸景放的瘟疫病毒同源异流。”
“泸景瘟疫早有蔓延,现如今还安然在村庄里生活的百姓,早就经过瘟疫病毒的侵害了,根本不惧这点毒烟。”
沈阁乔适时补上一句:“所以是物归原主,只可惜不能十倍百倍地还于你们。”
褚师喇被震得一时说不出来话,只感觉脖颈上的峨眉刺似乎往里更近了几寸,他脸上有惧怕神色。
沈阁乔嗤笑一声:“放心,你的用处还没发挥完,暂时不会取你性命,不用如此惊慌。”
说话之时,从宋只尧军营里调来的大批将士赶到,在怀广山下两方势力黑压压对峙。
但实际上,徐雍启已然大获全胜——南疆少主在他们手里,南疆士兵又中了毒烟,战斗力起码削减一半,并且看那些士兵的神色,也无血战到底的决心。
“叫你的人放下武器。”沈阁乔开口道。
褚师喇不应。
徐雍启也不用他应,抬眸向南疆士兵道:“从毒林和箭雨中过来还能好好存活,证明你们还是有些本事,只可惜跟错了人。现在返回南疆的士兵我大荣不予追究尔等进犯国土的罪名,但若是执意跟随你们少主,那尸骨便留在此地敬告我泸景百姓冤魂吧。”
徐雍启磁沉声线顺风而来,“回去的禀告一下你们大王,他的一对儿女都在我大荣手里,望他考虑一下,大荣和南疆的和议之事。”
褚师喇咬牙,“淼燚当时过来可是以南疆二公主探访大荣为由的,你们中原人竟然将她也绑了,如此行事如何叫我父王相信你们?”
沈阁乔歪了歪脑袋,“可是她想刺杀本宫诶,把她绑起来没什么问题吧。”
褚师喇无话可说。
沈阁乔轻笑道:“别愁眉苦脸了,马上就要见到自己妹妹不开心吗。”
“毕竟,过了今日可再无见面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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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士兵有大半选择原路返回,还有执意拼杀的,被尽数斩杀于怀广山下,尸横遍野,血液浸染土地,成为别样的养料。
徐雍启所领将士几乎无伤亡,挟持着褚师喇回泸景审判。
徐雍启领兵回泸景,褚师喇被五花大绑地捆回去,回城的路线刻意选择经过百姓常往的闹市——当然,以现在泸景的民生而言,实算不上有多热闹,但总比徐雍启一行人来泸景之前好了许多。
百姓见状自然议论纷纷,打听得知那位五花大绑的异族人正是南疆王的长子。
民心自然扭转得很快。
“我就说大将军断然不是会与南蛮人勾结的人!”
“大将军当年只身北上斩匈奴,怎么会是叛敌之人,当初与南疆假意往来正是为了今日擒获这狗贼吧!”
“大将军来泸景后,带着几位大官真是将瘟疫抑制住了,之前领了药,前些时日我家小儿已经有所好转了。”
“……”
在纷纷议论声中,也有人注意到:
“诶怎么只有大将军从外边回来,我记得不是还有一位皇子一块来的泸景吗,他去哪了?”
“八成是负责守城吧,总不能留着这泸景无人驻守。”
“也是。”
“……”
百姓正嘀嘀咕咕时,又有一位南疆人被五花大绑地出现——陈昔尧挟着南疆二公主出现。
而那南疆二公主显然不服自己被擒获的事,眼神无光地高声叫喊着:“你们不能绑我!我可是你们四皇子的人!”
徐雍启一行人行进的步伐暂停,回身看向褚淼燚。
“你什么意思?”
褚淼燚继续高声叫喊:“你以为我们南疆单靠自己能够让泸景的瘟疫蔓延到如此地步吗?你以为四皇子起兵预抓你的同时为何我们南疆跨过毒林攻你们不备?你以为……”
徐雍启蹙眉,他开口道:“昔尧,把她嘴堵上,皇室之事,由不得外邦之人说道。”
“是。”
陈昔尧将一团布塞进褚淼燚嘴里,褚淼燚于是被迫停下高声叫喊的行为,然不多时,她无神的眼睛重新恢复清明,只是一观察四周环境、略一回想,又拼命挣扎起来。
两道周围百姓小声议论纷纷,徐雍启走在前面把一切声音抛在身后,侧身和沈阁乔小声说话:
“那南疆二公主非是蠢人,如今却在大街上把南疆和徐雍墨的谋略交代得清清楚楚,是小乔你做了些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