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嬷嬷虽然被十香眼中的恨意吓的心颤,十香到了此时还攀扯上她父亲,明显触到了少爷的底线,暗骂她真是作死,隋嬷嬷膝行往前,企图拽着十香的衣角。
十香用了十分的力气将隋嬷嬷的手挥开,讥讽道,“嬷嬷,大少爷都说了要照顾奴婢,您这是何居心,难道是桐君小姐迷惑您不成,以往您可不是这样的。”
隋嬷嬷年岁大,被拍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再加上被十香如此奚落,一张老脸根本没地方放,她重重跪地又起身,定定看着十香的目光十足的寒心,半响后闭了闭眼,诚心悔道,“老奴以前那般对桐君小姐,是老奴瞎了心,等有机会,老奴定会诚心向桐君小姐道歉。”
隋嬷嬷的一番话听得十香目眦欲裂,只恨这老奴才挡了她的路,手更是攀附到了魏鸷手臂上,听着大少爷沉声道,“是,当初答应了他的。”
当年崔老爷带全家离开前,暗中留在京城一些人,有隋嬷嬷,厨娘,花房的人,马夫,还有保护魏鸷的护卫,十香的父亲便是其中一个,武功甚高,最后是因着保护魏鸷死了的,魏鸷便派人将他女儿接到了京城。
十香嘴角带着笑,陷入在甜蜜的回忆中,“当年奴婢刚来时,夜夜痛哭,您便让隋嬷嬷买了布偶给奴婢,还给奴婢做家乡口味的菜,每次出门,时不时给奴婢捎带些东西,甚至还让针线婆子给奴婢做衣裳。”
隋嬷嬷在后面听的心惊,这主子的恩赏何时成了助长她的火焰,真是痴心妄想,只心底惶恐却再也不敢出声。
第77章
◎现在就可表诚心◎
魏鸷默了默,询问道,“可记得白翠?”
十香身子抖了一下,手不自然的松了,不自然道,“记…记得。”
“可知道她犯的何错?”
十香彻底慌了神,忙不迭摇头,嘴中发出低沉的声却听不清楚说得什么。
魏鸷没了耐心看她惺惺作态,简明扼要道,“厨房规矩甚严,从不假手于人,平常的丫鬟没有胆子,当日只有你触碰了。”
十香脸色骇的惨白,已然哆嗦起不了身,眼神左右转着,想着那人说的死无对证,颤栗着辩解,“大少爷明鉴,省的有不妥当之处,奴婢是在厨娘面前看了一眼,后来膳食盒一直被白翠提在手里,她将奴婢远远舍在后面,奴婢怎么也不会给大少爷下那种腌臜药的。”
“对外一律声称是下毒,你又如何得知的是腌臜药。”
“奴婢…奴婢…”十香慌乱的左右张望,明显是不打自招。
魏鸷摆手让隋嬷嬷将她带出去,隋嬷嬷颤巍巍起身,手刚碰上她,却被她狠厉抚掉,不甘大声道,“大少爷,奴婢对您一片真心,桐君她是别有用心的,她和李少爷,三少爷,四老爷都不清不楚,她这种不知羞耻的女子怎么配的上您呢。”
魏鸷向来不喜不怒,很少有如此动怒的时候,他阴沉沉盯着十香,十香如寒冬腊月里掉入深冰中,连着骨头都冻酥了,一道极其凉薄鄙夷的语气对着她扑面而来,“你算什么东西,敢句句提她!一个对着杀父仇人摇尾乞怜的蠢材,也配在这里口口狡辩,你庆幸你父亲当初舍了命,否则也不会留你还苟延喘息。”
十香僵住了,半响转过脖颈看向隋嬷嬷,隋嬷嬷气恼地转过头去,她又看向十里,却看到他满眼失望,不理解问道,“什么杀父仇人?”
无人回答,屋中滞停了一样,十香双耳不断嗡鸣,她结巴着又重复了一遍,隋嬷嬷此时起了身,带着憎恶说道,“你晓不晓得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口口声声为了鹤鸣苑,为了大少爷,你就这么卖主求荣,背恩忘义,啊?!”
“厨娘和白翠早将你供了出来,证据都有,你还在沾沾自喜,大少爷是看在你父亲面上留你一命,你可知你父亲如何丢命的,是大夫人派人刺杀大少爷,你父亲与之搏斗中剑身亡,你居然还将鹤鸣苑的消息递给大夫人,你被人三言两语惑了两句,失了本分,利欲熏心下早忘了你还是个人。”
“大…夫…人?”
十香怔愣在当场,眼睛滚圆望着,犹自不信,下一瞬响起疯狂的笑声,十里看着隋嬷嬷眼神,拿了巾帕将她堵住,三两下和隋嬷嬷捆了出去。
入了夜后,雁康苑静悄悄的,比之鹤鸣苑规矩十足,不可喧哗,雁康苑则是为着魏云亭能安稳入眠,上下都轻手轻脚,此刻,正厅窗上,映照了两个对坐的身影,女子持子久久不落,长久后叹息一声,“我输了。”
魏云亭笑了笑,哭笑不得她棋艺如此不行,不但落子毫无章法,还屡次悔棋,偏偏一副我理所当然不会的模样,他出声问道,“大哥没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