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棋手水平平均的强队。
于江陵长玫而言,更为棘手的,是两日后的第二轮,江陵长玫将对阵3号,京城华一。
琼州,岳州谈棋训练室。
领队、教练、棋手,围坐在黑板前,对着黑板上张贴的江陵长玫六名队员的材料,猜测对方的排兵布阵,以调整己方的出场安排。
南明贤:“主将不是谢砚之就是石川理,谢砚之可能性大一点,毕竟领队是谢颖九段。”
石航:“秋老虎,新人王,刚拿了云松杯冠军的,杀九段像剁瓜切菜。谢颖力捧她,让她做主将也不是不可能。”
南明贤反驳:“她确实强,但出道时间太短了,没有在围甲检验过能力,不一定稳定。谢颖求稳,就不会用庭见秋当主将。”
“没检验过能力?你没看她在云松杯决赛平推迟纬?”
“迟哥和她在华日友谊赛的时候相处过一段时间,她十有八九研究过迟哥的棋。”
“那迟纬也一样能研究她的棋。”石航摊手,“迟纬研究明白了吗?”
南明贤沉默了。
南明贤也没研究明白。
领队重重一拍手,总结:“别争了。左右,主将在谢砚之和庭见秋里出一个。你俩沟通一下,谁更有把握,就谁上。另一个去快棋桌。——庭见秋如果不在主将位,大概率在快棋。”
棋手都点头。
“剩下的,江陵长玫还能出谁?”
“他们给得起钱的话,石川可以上。言宜歌这一年表现也还不错,以前没想到,这妮子长张兔子脸,下起来棋来还挺猛。”南明贤说着,一阵笑。
一旁邓恺舟摇了摇头,不作声。
他在钟氏杯预选赛,败者组,和言宜歌交过手。
心得是:和她下棋,不管她是长张兔子脸狐狸脸老虎脸,你都注意不到。你只能注意到棋。
“……总不可能送老仇来跟我们团聚吧。”
棋手们都熟悉仇嘉铭,跟着哄笑。
石航笑:“老仇要是上了,那就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拿着江陵长玫的对局费,倒给我们送积分,做岳州队不在编的第五人。”
邓恺舟终于说话:“老仇进步挺大的。”
他还是说得含蓄了。
只是在这个氛围下,他没有勇气,当众驳队内两位九段的面子。
“得了,老仇我们还不了解?同吃同住一起比赛六七年,他什么德行,能进步到哪里去?”南明贤笑说,“就算他真的进步,江陵长玫也不敢让他上。我们和他太熟悉了。”
一顿讨论下来,安排两名九段分别担任二台主将和四台快棋,另两名八段在一台、三台下慢棋。
这是岳州谈棋的最强阵容。
江陵长玫想要冲击冠军,岳州谈棋又何尝不是?
队内会议结束,背负着对局任务的几名棋手便各自进入繁忙的训练之中。
另一侧,江陵长玫训练室,气氛是与岳州队截然不同的欢快。
简单沟通好第一二轮的排兵布阵之后,棋手们各自训练,言宜歌和庭见秋日常对弈,谢砚之坐在庭见秋边上看棋。
谢颖抱了一大箱荔枝来。
五月末,六月初,正是琼州荔枝上市的时节。训练室附近几公里处,就有一处荔枝园,荔枝果肉晶莹饱满,汁水甜而不涩,品质上佳。
庭见秋忙着下棋,没空剥荔枝,也怕汁水粘手,不好拿棋子。谢砚之揣了一捧荔枝在手里,剥好之后递到她面前,她看着棋,不抬眼,凑过脸张嘴,就着他的手吃了。
庭见秋对面的言宜歌早已习惯,默默翻了个白眼。
正好被仇嘉铭看到这一幕,他大喝一声:“嚯!你们!”
他反应太大,所有人都睁大眼看他。
有些人是被他的大嗓门吓了一跳。有些人是感动:老仇,终于,要开窍了。
谢砚之和庭见秋在谈恋爱这件事,他俩没声张,也没刻意隐瞒。就连丛遇英都很快发现了。全队,只剩仇嘉铭,还被蒙在鼓里。
下一秒,仇嘉铭露出深深被触动的神情:
“天呐我们队氛围真的好好……我老东家岳州谈棋,大家都是同事,顶天了一起下下棋,赢了喝喝酒,哪有这么深厚的友谊……”
庭见秋和谢砚之飞快地对视一眼,彼此脸上都是好笑,默契地选择了不多说。
他俩都有点好奇了:让仇嘉铭自己动脑,他要花多久,才能发现队内有真情侣。
仇嘉铭小碎步逼近谢砚之,露出羞涩表情:
“快,小谢,雨露均沾,也喂我一颗,啊——言宜歌你笑什么?!”
夜里,棋手们住在华国棋协安排的酒店中。每层住下一两个棋队。同队棋手,尽量安排住在相邻房间。
睡前,庭见秋还坐在桌前,在电脑上研究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