墩子这人非常直男审美, 张口就让余白直接送小页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被余白一口否决了。
“你说小页会喜欢什么?”余白在商场的玻璃专柜前问陈月江。
陈月江还没说话,墩子在旁边夸张地说:“拉倒吧, 陈月江恋爱都没谈过会挑什么礼物?你指望他还不如指望我呢。”
“你谈过?”
“我单方面谈过怎么不叫谈过了!”
结果他们在学校附近的商场里逛了一下午, 余白最后挑了一条银色的碎钻项链, 大学生兜里那点钱也买不了特别贵的牌子但胜在小巧精致, 反正甩了墩子的审美两条街。
“不如我的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墩子说。
“活该你上个月被排球社的学姐甩了。”余白说。
“你说什么?!”
两个人眼看又要吵起来,墩子瞪着余白,余白也不服气,最后齐刷刷看向在旁边玩手机的陈月江。
“陈月江!你说是项链好还是玫瑰好?”
陈月江头也没抬:“小页喜欢最好。”
墩子、余白:“有……有道理。”
“不过小页挺喜欢打扮的,我这项链肯定没挑错。”
“我靠我这玫瑰也不赖啊。”
两个人吵吵嚷嚷,陈月江转头瞥了眼余白手里的项链盒子,闪闪发亮的, 戴在脖子上肯定是好看的。
陈月江晚上回去以后就盯着姜左的脖子看。
他看得相当正大光明,歪在沙发上抱着抱枕,目光瞬也不瞬地凝视着姜左的脖子,一本正经得好像在搞什么科学研究。
姜左脖子里上没挂任何东西,她平时不管穿正装还是悠闲装都那个样,全身上下唯一的配饰是她办公时戴在耳朵上的骨传导耳机。
电脑屏幕上是一段中年男人对着PPT不知道在讲什么的会议直播,姜左开着会,偶尔喝口水,陈月江一直盯着她看她也当没感觉到。
直到长达两个小时的会议结束,她才放下水杯,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眼睛,陈月江马上站起来说:“我去给你倒水。”
他踩着拖鞋踏踏踏地跑去厨房,过了一会端着泡好的花茶又跑回来,然后继续躺回沙发上看她。
“干什么?”姜左揉着眼睛,好笑的口吻,“看了我一晚上了,有什么好看的?”
陈月江说:“没什么好看的。”
“那你看什么呢?”
“……”陈月江把自己观察了她一晚上的结论说了,“我发现你都不戴项链的。”
姜左说:“是没戴过。”
“为什么不戴?”
“为什么要戴?”狡猾的大人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把眼睛从手指阴影里抬起来看他,“怎么了今天?看见谁戴项链了?”
陈月江道:“也没谁。”他抱着枕头转了个身,仰躺着望着天花板,自言自语,“我就觉得挺好看的。”
“我不习惯脖子里上戴个链子的感觉。”姜左敲着键盘,“你想要吗?给你买一条戴戴吧?”
陈月江一撇嘴,都懒得回答这种摆明了故意捉弄他的话了。他直接无视了姜左,姜左笑了一下,把电脑一合,起身说:“睡觉吧。”
陈月江看了眼钟:“才十一点半。”
陈月江其实今天很早就回来了,晚上十点就把饭做好,但姜左一直到十一点才回家,他只能又把饭菜扔进锅里炒了一遍。
姜左说:“最近比较忙,有点累了。”
陈月江哦了声,跟着她进了卧室,他自己去洗手间把药涂了一遍,出来的时候姜左已经躺上床睡了,她今天连书都没看。
陈月江走过去,低声跟她说:“我关灯了哦。”
姜左闭着眼没说话,陈月江就把台灯关了,自己走到另一边爬上了床。
接下来一连好几天,姜左都十一二点才回来,有时候她不让陈月江守着晚饭等她,就自己在外面吃了才回来,还没到家就在催陈月江早点睡觉。
陈清泉在这几天里其实陆陆续续给陈月江打过几个电话,但陈月江一个也没接,所以慢慢的电话也就来得少了。
倒是陈家开发新项目的进程也在提前,想抢着和姜左他们公司同一时期上线,所以姜左一时半会儿也走不开。
她回来得一天比一天晚,回来以后跟陈月江简单说几句话就得睡觉了,早上陈月江有早课,姜左太忙了这段时间都送不了他,所以陈月江一般都自己起来自己吃饭然后就自己出门上课了。
有一天,陈月江打完工跑来姜左公司等她下班,从晚上九点等到十二点姜左才完,那天钟易正好请假不在,是姜左自己开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