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信他。
但爱他。
谷栋顿觉受宠若惊,一直到安哥儿亲完退后了,才道:“倒也不必这么刻意。慢慢来,你慢慢来,别刻意。”
安哥儿闻言笑:“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好?”
“!”
谷栋猛然睁大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安哥儿却不再开口,只是依偎到他怀里去吻他,耳朵红得滴血。
谷栋有些懵,但也有些喜,忙抓着他的肩膀,确认道:“你其实已经看上我、对我动心了,对不对?”
“那又如何?你不要得意,等你去了衙门,我还是要去买耗子药。”安哥儿与他对视,但脸上的笑意有些绷不住。
谷栋这下子确认了,开心坏了:“买,你买买买,一定要买!”
他就说嘛,他做到了他能想到的一切,怎会捂不透安哥儿的心呢?
安哥儿并非是石头,安哥儿知道他的好。
安哥儿知道!
他嘴巴几乎要咧到耳后根去,瞧着安哥儿含笑的眸子,再也忍不住,抓着安哥儿的肩膀将他按倒在炕上。
安哥儿笑。
他也笑。
两人就这么对着傻笑片刻,他俯下身子,轻轻含住了安哥儿的唇。
他将安哥儿整个人按在了怀中,两人身子紧贴。
安哥儿闭上眸子,舌头主动缠上这人的舌,心中除了宁静,还有愉悦。
他做出了这个决定。
那当然要好好享受当下。
这人的确很好。
两人亲的很温柔,一吻完毕,唇只是稍稍分开,也就是换口气的功夫,就又黏在了一起,要不是院子里响起了云哥儿的声音,两人绝不会停下。
没亲够的两人,晚饭后,迫不及待的将云哥儿哄睡,都来不及洗漱,便急急回了他们的屋子。
黑暗里,两人快速将身上的衣服褪去,而后就贴在了一起。
安哥儿很主动,谷栋却是没了昨晚的粗暴,他搂着人慢慢亲,慢慢动,最后还是安哥儿催他,这才加快了动作。
安哥儿不善言辞,他的主动更多是表现在了行动上,今个儿下午,他与谷栋那般,只要谷栋没在他眼前站着,他就下意识去搜索谷栋的身影。
他望过去时,十次里有八次谷栋都正好在瞧他。
很早之前他就知道谷栋爱盯着他看,每每这个时候,他都故意让自个儿的视线错开,不与谷栋对视。
今日终于大胆望过去,看清楚谷栋含笑的眼,他心里又烫又甜。
这感觉很好。
非常好。
两情相悦,的确比一头热要美妙。
可谁知好不容易熬到晚上了,这人却是对他怜惜起来,他有些哭笑不得,只能开口催促。
其实,这几个月来,这人一直装温柔,在炕上时慢吞吞的,他已经有些怀念刚成亲时的疾风骤雨了……
安哥儿热情又大胆,谷栋心里爽得厉害,他就说嘛,一头热哪有两情相悦好。
只是他用错了方式,欺负了安哥儿。
今后定然要待安哥儿更好才是。
谷栋心中打定了主意,可他素日里待安哥儿已经好无可好,此时想要再进一步,竟是不知该做些什么。
买首饰布料,安哥儿嫌他乱花银子。
带着安哥儿去醉仙居大吃大喝,安哥儿吃时高兴,吃完了又心疼银子。
真真叫他不知该如何更进一步。
当谷栋琢磨着怎么待安哥儿更好时,另一边,郭员外终于回城了。
按照郭言的预料,他早该回来的,但如今却是足足晚了十日。
原因无他,夏日天热,他又连日奔波,身子骨遭不住,就病了,他没回县城,而是就近在郭家庄养病,将病养好才回县城。
回来之后,他发了好大一通火。
他一个糟老头子,一大把年纪了,却仍为这点家业操心,当他顶着毒辣的日头在乡间小路上颠簸时,他的儿孙却是待在放了冰盆的屋子里逍遥自在!
他怎能不气?
他命苦哇,儿孙不争气哇,他年纪一年大过一年,难不成明年还得继续辛劳?
而且,想当年,家业初创,他白日下地干活、傍晚烧砖,如此连轴转上半年身子都安然无事。
可如今坐着牛车只是多跑了几日身子就已经扛不住。
唉,他真的老了。
好在还有令他开心的,秦劲这小子虽然爱抢钱,但还算有良心,琢磨出了好东西,会惦记着他这个老头子。
他家的儿孙,要是有秦劲一半的能耐,那他也不必遭罪。
还有那周立,瞧瞧,的确胖了,不再跟从前似的瘦得衣服空荡荡,而且还成了秦家的夫子,一日工钱涨到三十文,冬日也不回砖窑了。
看人家秦劲多会做人,他送过去的长工,真就好吃好喝的招待着。还物尽其用,让周立的学识有了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