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我的诚意,保证叫你满意!”罗芮财大气粗,“找个地方坐下详谈?”
汪母施施然,“我问问媛媛的意思。”
尤坤忐忑,试探搂未婚妻肩膀,“芮芮,消消气,我——”
“闭嘴,滚开!”
罗芮咬牙切齿,决绝肘击尤坤,冷冷宣布:“混蛋,你假装单身,花言巧语,一步步欺骗我的感情,给我带来了多少麻烦和难堪?当我眼瞎,即刻起,分手!”
围观路人一听,交头接耳,有胆大的鼓掌喝彩:“分得好!分得妙!”
艾荔荔和两个朋友费劲往前挪,周鹏乐道:“哈哈哈,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尤坤焦头烂额,怒斥路人:“多管闲事,什么东西!”
他鸡飞蛋打,哭丧着脸,恨不得当街下跪求原谅,卑微哈着腰,哄道:“芮姐,别这样狠心,听我解释呀。”
“即使没有你,我跟汪媛也长久不了,她任性,作天作地,故意折磨男人精神。”
罗芮烦躁甩胳膊,“分手了,莫动手动脚。你以为我是小姑娘?赌气提分手闹着玩?告诉你,老娘受够了,看见你就烦,滚远点。”
尤坤灰头土脸,不愿放开到手的摇钱树,焦急轻唤:“芮姐,姐,姐姐,听我解释。”
下一刻,由于拥挤,周鹏的车把手被碰歪了,一兜苹果掉落,在地上散开。
“哎,小心,别踩我的苹果!”
艾荔荔和李慧回神,忙蹲下捡拾。
其中一颗苹果滚动到了汪媛脚边,她扭头,望见了艾荔荔,霎时尴尬羞愧,意欲蹲下捡起,却痛得捂住腹部。
艾荔荔下意识抢先捡起,“不用,我来。你没事吧?”
“前几天,老女人推得我摔倒,流产了,失血过多,容易头晕。”
汪媛依靠出租车,因为受过艾家的帮助,十分感激,怯怯问:“你们是来医院看我的吗?”
艾荔荔一怔,“呃,我们来探望一位出车祸的老师。”
“啊?谁呀?伤得厉害么?”
“秦朗的妈妈,韩燕老师,脑震荡、锁骨骨折。”
汪母热情打招呼,“荔荔,一阵子不见,越长越漂亮咯。阿姨感激你,帮了媛媛不少忙。”
艾荔荔微笑道:“小忙而已,阿姨客气了。”她余光飘向纠缠着罗芮的尤坤,忍不住耳语劝说:
“等事情解决完,建议你们离开采屏县,换个环境,开始新生活。”
汪母朝女儿一努嘴,“头疼唷,给她办了退学手续,一直拒绝跟我走。”
汪媛怨愤握拳,执拗表示:“我不走,我要留下。姓尤的欺人太甚,把我当成阿猫阿狗、垃圾一样,玩腻了就抛弃……必须叫他付出代价。”
艾荔荔直摇头,叹道:“何苦呢!你留下跟他耗,等于把自己的青春搭进去了,不值得。”
“我的青春早已结束啦,不出够气,决不罢休。”
人群持续围观,保安不敢碰刚流产的汪媛,针对尤坤发起驱赶,“再堵路吵架,医院报警了!”
尤坤脸色铁青,狐疑审视艾荔荔,恶狠狠质问:“汪媛本来胆小软弱,变得刁钻刻薄,处处跟我对着干,是不是你教唆的?”
汪媛哑声骂:“跟荔荔没有任何关系,少冤枉无辜!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永远懦弱?”
艾荔荔年少气盛,脱口反驳:“笑话。你为了荣华富贵,喜新厌旧,脚踩两只船,翻船了怪罪我?难道是我逼你出轨的?”
“你——”
尤坤憋屈喘了喘,恐吓道:“死丫头,没家教,看叔笑话,迟早找你爸告状,让艾瘸子狠狠教训你一顿!”
没家教?艾荔荔脸色一变,立刻维护父亲,“你被甩,纯属活该!继续欺骗玩弄女孩感情,小心挨揍,被打断腿,下半辈子坐轮椅。”
尤坤气个倒仰,梗着脖子跳脚。
围观路人见美丽校服少女加入骂战,莫名兴奋,哄笑助阵。
艾荔荔懒得理睬,推着自行车告辞,“我们赶时间探望韩老师,学姐、阿姨,再见。”
不久,三人寻至住院大楼,敲开了病房门。
韩燕锁骨骨折,吊着胳膊,脑袋被包扎,眼眶因眼镜被撞碎亦有伤痕,既虚弱,又饱含劫后余生的庆幸感。
艾荔荔弯腰,关切打量伤患,“疼吗?”
“锁骨钝痛,能忍。脑袋比较难受,晕眩耳鸣。”
韩燕斯文端庄,罕见打开话匣子,激动诉说:“车祸发生的瞬间,脑海里一片空白,直到安全气囊弹出,我才恢复神智,感觉极度恐惧、不舍、愧疚,想着假如自己意外死亡,撇下父母和孩子在世上,老的老,小的小,多可怜呐!万幸,我竟然逃过一劫,否则,父母要面对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