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觉得有这个下场也不意外了,或者说大快人心。
“大人,我全都说了,你能不能救救我!我不想死。”
“不想死?那你们当年为那个女孩子留条生路了吗?”
董天宇的动作一滞,但强烈的求生欲让他抛弃了一切。
只要能够让他活下去。
福康安冷冷地说:“你先回去吧,有事再找你。”
他连一眼都欠奉。
浪子回头金不换,但凭什么原谅呢?旁人又凭什么替当事人原谅呢?
不过福康安心里也是有了猜测,只怕这些的出现,和这个十年前就遭遇迫害而死的女孩有关。
但是想想十年前手无缚鸡之力,十年后手刃敌人,这想想都觉得神奇,这难道会是真相吗?
如果是,那那个女孩当年就没有死,现在又在哪里呢?
无视董天宇的苦苦哀求,福康安仔细回忆起那些细节。
为了了解更多的细节,福康安去了春香楼。
那间房间已经被封起来,福康安走了进去。
福康安仔细查看着孙耀武的头颅,就表情来说,似乎并不痛苦,难道真的是睡梦中下手的吗?
第230章
而且还有一个很大的疑点,到底是怎么做到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下手的?
福康安和多隆又回去了好几次,总觉得还有哪里是他们忽略的。
“案发时候的那个花娘呢?”福康安似乎想起了什么,问春香楼的老鸨。
老鸨这几日是夜不能寐,生意也做不下去了,整天愁容满面的。
但她哪里有这个胆子阻拦他们办案,怕不是嫌命太长了。
对于福康安的问话,老鸨显得有些紧张。
“大人是说媚娘吗?这孩子病了。”
“病了?”这么凑巧。
福康安皱了皱眉头,老鸨却替媚娘说话。
“是的,这孩子真病了,您要是不信,可以去问容善堂的李大夫。”
她们这种做风尘生意的,难免疾病缠身,往往很多的大夫是拒绝给她们看病的。
而春香楼的老鸨又不算是那种顶坏的人,有些年老色衰的花娘,老鸨也没有把她们赶出去,而是收留在这里,平时做做杂活一类的。
而那些生病的,老鸨也是花了大力气,才让容善堂的李大夫愿意长期给她们楼里的姑娘们看病。
从另一种角度来说也是长期合作对象吧。
听到老鸨这么自信的话,福康安和多隆对视了一眼。
看样子生病应该是确有其事,不过还是得查探一下。
“那天晚上,你们真的什么声音都没有听见吗?”
“惨叫,或者是东西碎了的声音……”
老鸨仔细回忆了一下,确是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大人,您也知道做我们这行的,客人的需求那就是第一位的。”
“孙公子向来不喜欢有人在门外,所以一般这个时候我们都不会去打扰的。”
“而且媚娘也伺候了他好几回了,绝对不是她。”老鸨犹豫地替媚娘说话。
媚娘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她也把媚娘当成自已的闺女。
原本她是不想让她趟这趟浑水,没想到及笄那年媚娘突然跟她说要成为花娘。
当时老鸨还和媚娘吵了一架,但最后也妥协了。
老鸨心里对媚娘还有一份慈爱之心。
出乎意料的,在福康安和多隆离开之际,媚娘出现了。
她面色潮红,唇色发白,颇有楚楚可怜孱弱之美。
“见过各位大人。”媚娘福了福身。
“哎呦喂,你怎么出来了!”老鸨心疼地上前扶住媚娘。
“没事的,红妈,大人办案,小女子也想尽绵薄之力。”
“更何况是在我的房间,我也是有责任配合的,咳咳。媚娘深明大义地说,但说到后面有些力竭。
“那请这边坐。”
福康安指了指不远处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他和多隆也跟着坐到椅子上。
“请问你是什么时候来到这春香楼的?”福康安的提问让媚娘明显一怔,似乎没料到。
“……十岁。”
老鸨可以帮着作证,这倒是没什么可争议的。
“媚娘这孩子命苦,当年我捡到她的时候她是从其他地方逃荒来的,家里的父母和姐姐尽数都在逃荒路上没了。”
老鸨叹了口气,那时正在经历大旱,百姓活得十分艰难,像他这种情况不胜枚举。
媚娘似乎也想起了那不幸的遭遇,眼眶霎时间红了。
福康安看着媚娘,思索了片刻。
“当晚你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吗?”
媚娘的眼睛微微往左瞟,思索了片刻。
“回禀大人,那天晚上,孙公子照常点了小女子,之后我们就在……”媚娘的脸微红,难以启齿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