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探性地坐到床沿，伸出小指勾了勾林子希的指尖。
“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别不要我。”
林子希闭了闭眼，忽然心口发酸。
她沉默良久，忽然开口，嗓音都是发着颤的。
“婚约？我们不是同类，不是一个种族，怎么在一起？”她伸手，捂住眼睛，遮盖住自己摇摇欲坠的眼泪。
“神琢，回恶龙谷吧，我们没有可能的。”她将字句落下，一言不发地将身背过去，不敢看神琢的脸。
神琢眼眸轻颤，固执地将她身体转回来，按在怀里，双手紧紧禁锢住她。
“不试试怎么知道没可能？为什么你明明可以坚持做很多事，偏偏到我这就一直退缩？林子希，你是胆小鬼吗，为什么总要对我望而却步？”
林子希倔强偏头，错开他的视线。
“明知道是没有结果的事，坚持没有任何意义。神琢，我们根本不是一路人，你应该放手。”
神琢苦笑一声，“放手？我已经放不掉了。”
他眼神*缱绻，落在林子希的脸庞上，几乎要将她融进心底。
“即便你不喜欢我，即便你不想承认我，即便你…总是要躲着我，但是喜欢就是喜欢，我没办法让它变淡，也没办法让它消失。”
神琢眼尾泛红，眸光里水色晕成一片，“林子希，求你，不要赶我走。”
他轻阖上眼，喉结滚动，声音悲切又卑微。
“我可以剥去龙身，也可以不要修为，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尊贵身份我更不想要，我只想待在你身边，哪怕你只是把我当小狗耍着玩。”
林子希的心软成一滩水，她声线哽咽，努力压下喉间的酸涩，“谁把你当小狗玩了啊？你以为痛苦克制的只有你吗？你知不知道我再喜欢也只能压抑，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人妖殊途这四个字？”
神琢忽然怔住，愣愣地望向泣不成声的林子希。
一滴清泪从他眼尾淌落。
他嘴唇嗫嚅。
“你，你是说，你也喜欢我吗？”
林子希没吱声，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口不择言地说了什么，她扭过头去，不敢对上神琢璀亮的视线。
她道：“没有，我…”
反悔的话还未说出口，她便已然被欺身压在松软的被窝，周遭充满浓烈的压迫感，神琢垂眼看她，第一次露出如此直白又露骨的眼神。
“话说出口了，你没有反悔的机会。”
林子希下意识抬手反抗，神琢盯着她的嘴唇，伸手将五指嵌入她的掌心，与她十指紧扣到发白。
他急切地吻上她的嘴唇，又啃又咬，林子希下意识想说话，话语却被堵在喉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只留下破碎的嘤咛和唇齿交缠的声音。
蓬松的白被凹下一块，衣衫乱了大半，房间内气息凌乱。
感受到神琢的手再一次不自觉地游弋进衣衫，灼热相抵，林子希闷哼一声，打断失控的状态。
再这样下去，她怕是今天直接交代在这儿了。
“神琢…你先松开我。”她呢喃着发出声音。
神琢挪动了一下身体，将林子希嵌进自己怀里更紧了一些。
林子希身体忍不住一颤，说话的尾音都不太对劲起来。
“你先听话，松开…出去好不好？”她眼睛有点看不清面前的人影，但仍执着地说。
“那你先承认，你喜欢我，对不对？”神琢不依不饶地扣住她的肩膀，全然没有意识到林子希突然态度松软下来的原因。
甚至还往前更进一步。
尽管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身体很难受。
但他已经习惯默认了这种难受。
每次一和林子希接触，都会有这种感觉。
反正他用灵力疏解压下去就是。
实在不行，冷水澡解决。
林子希的思绪被这一抵撞碎，她顾不得说情话这事儿有多让她难堪，她声音又轻又软，几乎散在空气里。
“对，我喜欢你。”
神琢安静下来，缓慢地松开桎梏她的手，换了个姿势环抱住她，将脑袋搭上了林子希的颈窝。
林子希身体仍旧轻微发抖，下身有点发麻。
像是确认一般，他又闷声开口。
“你对我的喜欢和对唐丞延的是不一样的吧？”
话已经说出口，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林子希轻微点头，自暴自弃。
“不一样。”
“和对赵灵湛的相比呢？”
“不一样。”
“我说的是比较，你更喜欢谁？”
林子希转头，嘴唇翕动着，想骂人。
神琢目光灼灼。
林子希：…
“你。”
神琢好像忽然放下心来，轻轻在她眉心印下一吻。
林子希神情一滞，眼睫轻微动了一下。
“所以我们现在互相喜欢，是可以在一起的。”他声音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