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雨……没有看上去那么合群。她也不会为了自己不喜欢的东西“合群”。
她把票收好,放进包里:“你今晚带回来不就行了,还专门跑一趟,腿都没好,就折腾。”
“想你一下班就看得见嘛。”
迟雨拖着长音,半真半假地开始抱怨。
“啊——真的是好伤心呀。我受伤了,还专门回来一趟,到头来,连一句谢谢都赚不到。”
孟云舒拿她没办法,靠在餐桌上一招手:“来。”
迟雨慢慢走到她身边,扬起笑脸,下一秒额头落下温热的触感——孟云舒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又伸手揉了把她的头发,语气听起来纵容又无奈:“先这样,可以吗?”
她微微怔愣,在孟云舒转身要离开时按住了她的腰,孟云舒吃痛,拧眉抬头看她。二人短暂地对视,迟雨拇指拨开她的发丝,低头吻上她的嘴唇。
这一次的吻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急切,从餐厅到客厅,迟雨亲得她喘不过气,轻微的窒息感让她晕眩,在迟雨冰凉的手伸进她针织衫下摆时,铃声敲醒了她的理智。
闹钟响了。
“别闹了,疼疼疼……迟雨,松手!”
迟雨如梦方醒,松开手,不耐烦地皱起眉头,掏出手机关闭闹钟。
世界安静了。
孟云舒捋一把凌乱的头发,揉了揉被捏疼的腰侧。
她仰面瘫倒在沙发上,调整急促的呼吸,迟雨顺势躺进她怀里,右手覆盖在她腰侧的手上。
“我该回去了。”她闷声闷气地表达不满。
“嗯。几点?”
“八点。再抱两分钟。”
“下手没轻没重的,”孟云舒抽她手背,“敢情以前都收着劲儿呢?”
哪像瘸了的样子,刚刚推着她往沙发上去的时候,脚步明明相当稳健。
“对不起嘛。”
迟雨仰起脸。
“你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
孟云舒懒洋洋地“嗯”一声,拎起她一缕头发,绕着玩:“我确实在想一件事。”
“什么事?”
“我怀疑我失忆了。”
“……啊?”迟雨呛了一口,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在开玩笑吗?”
她抬起头,发现孟云舒正目不转睛地凝视她的眼睛,表情前所未有的认真。她在这一刻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笑容凝固,慢慢褪去。
孟云舒什么都没说,但迟雨知道她在想什么。
“怎么可能。”她笑了笑,“有的时候,你不经意间做的一件小事,比如,把吃不完的火腿肠喂给路边的流浪狗,这对你来说微不足道,转头就忘记也是很正常的,但它靠你这一点善意,可以熬过整个冬天。”
孟云舒垂头沉默了几秒钟,笑着用食指把她额头推开。
“胡说八道,还火腿肠,你是狗吗?”
“只是一个比喻啦。”
“比喻也不行,不准这么说。”
迟雨忿忿不平地咬了一下她的手腕,听见她轻轻吸气,又松嘴,在牙印处落下一个吻。
孟云舒笑着挠她下巴:“哟,真是属狗的?”
“不知道。可能是吧。”
“得了,属狗就属狗吧。”孟云舒拍拍她的腰,“起来,我开车送你回学校。”
难得还有专车接送,但从这里开车到学校,算起来也要十好几几分钟,迟雨恋恋不舍地亲了她一会,掐着表起身,去玄关衣架摘下外套,披到一半,听见孟云舒在身后叫住她:“哎,属狗的那位。”
“嗯?”
“你忘装瘸了。”
“……”
气氛尴尬地僵持了两秒。
迟雨心虚地摸了摸鼻尖。
“我下次注意,师姐。”
作者有话说:
迟雨(试图辩解):这叫间歇性腿瘸,发病原因是出现在孟云舒视线范围之内。
孟云舒(面无表情):那我走?
28 孟律跌宕起伏的一天
中午孟云舒吃的食堂,上楼的路上拐去买了杯咖啡,顺便提前订了花束,送到Z大校门口,去的路上拿。
午休时间,写字楼下的咖啡店人满为患,她在墙角排队等咖啡,一边打哈欠,一边浏览外卖软件挑花,正瞌睡,听见了熟悉的声线。
是隔壁组的刘律,没看见角落里的她。孟云舒也懒得上前打招呼,不可避免地听了一耳朵三人的聊天内容。刘律刚和合伙人聊完薪资,她最近涨薪了且晋升有望,请两个实习生吃完饭,又请她们喝咖啡。
……涨薪。孟云舒上次接触到这个词还是上次,明明她和刘律是同期进的律所,每次她想和吕文进聊起薪资问题,对方都是一套太极组合拳,晋升,更别提要等到猴年马月。
“我正想呢,趁这一阵活不多,打算把年假休了。诶,你们是不是快要期末考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