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云心头暖烘烘的，忙不迭三指并拢，举至耳畔，神色庄重发誓：“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以后再遇到不开心的事情，一定第一时间就跟你说，绝不藏着掖着！”
言罢，还俏皮地晃了晃手指，似在加重承诺的分量。
厉以衍看着，嘴角噙起一抹笑意，抬手宠溺地刮了下她鼻子，一切嗔怪与不安，就此烟消云散。
可是这件事情终归还是没有解决，云云都不敢看私信。可即便不看，她也知道私信会是什么情况。
毕竟她突然离开直播间，抖音账号也未给出只言片语的解释。在大众眼皮子底下玩起“消失”，任谁都会心生疑窦，笃定她是做了亏心事、心虚不敢回应了。
坐在车内，厉以衍同样考虑到了舆论这棘手难题。
他抬眸看向云云，开口问道：“那这些聊天记录，是计划由你发在自己账号上自证清白，还是公司那边会出面处理这烂摊子？”
在厉以衍的认知里，主播受了这般委屈，被人泼脏水冤枉。
公司作为后盾，理应挺身而出，摆事实、讲道理，还自家主播一个干干净净的名声，这是本分，更是责任。
谁料，云云嘴角扯出一抹苦笑，眼中满是无奈，说出的话彻底刷新了厉以衍对 s 公司的看法。
“公司不准我澄清，也不许我回应半个字。因为那个叫 的，他和公司有些主播都有过类似纠葛，有的主播顺着他无理要求去做了。如今他撂下狠话，要是我把聊天记录公之于众，他就把和其他人的那些事情也抖出来。”
厉以衍闻言，脸色骤变，声音里带着点压抑的愠怒问：“所以，公司打算牺牲你的名声，保全那些主播所谓的体面？”
云云长叹一口气，像只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座椅上，苦笑着回应：“公司打的就是这主意，可笑吧？”
“不止可笑，简直就是可笑至极。”
厉以衍稍作思忖后，提议道：“既然如此，那要不然我帮你把聊天记录发在我的抖音上？”
第249章 近一步
厉以衍的这个提议，云云并不是没有想过。她甚至想不顾公司的反对，将真相发在自己的账号上，洗刷这泼上身的污水。
这样做并不难，可要一旦真这么做了，无疑是与公司彻底站在了对立面，公然撕破脸。云云也就不能再继续做团播了。
回想起踏入团播行业后的日日夜夜，最让她不舍和热爱的，并不仅仅是跳舞。
跳舞，于她而言确实很热爱。可即便离开这方小小的直播间，外面广阔天地也不乏可供施展的舞台，她可以选择别的职业。
真正让她眷恋不舍、视作珍宝的，是屏幕那头一群赤诚可爱、暖心相伴的粉丝们。
她们会在直播间里敲下满屏夸赞，用统一的礼物为她应援；会在她状态不佳时，贴心留言问候、加油打气；也有一些粉丝会像老友般分享日常琐碎。
于茫茫人海中收获这样一份纯粹炽热的喜爱，云云觉得是命运馈赠的珍贵礼物。
其实，在云云刚入行不久后，心底就早早埋下了“时限”的种子。
团播高强度的熬夜直播，像无情的“健康榨汁机”，日复一日损耗着她的精气神。
那时她就笃定，这只是人生路上一段短暂“过渡”，这份工作并不适合长干。
所以真要告别团播舞台，于她自身而言，遗憾不过像蜻蜓点水，泛起几圈微小涟漪。
然而，一想到粉丝们以后打开 s5 的直播间，却再也看不到她在台上跳舞的画面，她怕粉丝们会伤心。
这唯一的顾虑，像座沉甸甸的大山，横亘在她抉择的路口。
厉以衍看着犹豫中的云云，见她眉头紧蹙，双手不自觉反复摩挲衣角，终是忍不住主动开口，声音温柔又关切：“是有什么顾虑吗？”
云云闻声，脑袋缓缓低垂，发丝滑落遮住侧脸，声音轻若蚊蝇：“这样一做，我可能就不能再继续团播了。”
在团播行业，s 公司的龙头地位无可撼动，是当下最火的存在。它旗下的团发展都不错，就像一座自带流量光环的“团播工厂”。
云云若离开 s 公司，投身别家，能否有同等的发展机遇，着实要打个问号。
况且，她所在的团如今人气正旺，舞台表现亮眼，每次直播都能吸粉无数、话题不断。
厉以衍心里清楚，外面虽天地广阔。可这圈子竞争残酷，失去 s 公司的依托，再寻好团播位可不容易。他不敢笃定云云换地方能比现在更好。
所以当下，他能给予的，唯有耐心与包容，给云云充足的时间权衡，让云云遵循内心指引，梳理思绪。
他抬手轻拍云云的肩头，目光诚挚：“没关系的，你慢慢想。你的人生你自己做主，每一步都该是心之所向。别担心，我会永远在你身后，为你兜底。无论你怎么选，我都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