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需要记住今天。所以,做好心理准备,Tina。”

他们已经在里面待了很久了,现在是凌晨三点半。八点的时候,Saya看到蒋宝缇抱着书包,蔫头耷脑的跟在Kroos先生的身后。

她的个子其实不算十分娇小,一米六六,说起来在她认识的亚裔中算是正常身高了。

加上脚上那些小羊皮鞋的鞋跟,足足也有四五公分。

可跟在身材高大的男人身后,她看上像一朵娇弱的牡丹花。比Kroos先生矮上那么多,纤细那么多。

闷不做声地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

走在前面的男人西装革履,还是那身去参加婚礼时的穿着。

他偶尔会停下,回头看一眼她。

蒋宝缇至始至终都低着头,看着他的鞋。

他停下,她也停下。手臂紧紧抱着书包,人在没有安全感的时候,总是会想要抱点什么。

她更想抱着他的胳膊或者他的腰。

当然,这样的想法很快被满足了。

Saya进去时,套房内,客厅通往卧室的门没有关。但中间被东西遮挡了,她只能看到一半,膝盖以下。并且由于光线模糊,她的眼神躲避的也很及时,所以并没有看到任何不该看到的东西。

男人坐在卧室内的那张单人沙发上。

西裤仍旧妥帖,连褶皱都没有。黑色的正装袜和意大利手工皮鞋一丝不苟,唯独长腿微微分开。

视线再往上,是纤细白皙的双腿无力的垂着。瘦而不柴,此时被挤出柔软的肉感。粗长的手指按在上方,微微凹陷。

男人的领带绑在她的左脚脚踝上,松松垮垮。

可能在不久前,领带的另一侧正绑在其他地方。

旁边没有垃圾桶,于是地上扔了好几个被拆开过的正方形的包装袋。

残余的液体沿着包装裂口往外渗透。

Saya听到了微弱的女人哭声。

男人除了声音有些沙哑之外,语气非常平和:“Tina,放松。”

“我……”女人的声音已经变了调,比起说话更像是在吟唱或是诗朗诵,因为她的语气高低起伏的厉害。

“放松不了,它太可怕了,像巨大的怪兽一样。”她的哭泣声一直没有停过,“为什么……这么久了,它没有任何变化。”

男人始终从容不迫,仿佛他并没有参与到这件事当中:“你放松一些它自然会有变化。”

她似乎在尝试着让自己放松,然而下一秒,Saya听到了她更凄厉的叫声。

“我不是要这样的变化啊!!!”

Saya如今三十几岁,曾经有过两段婚姻,也孕育了三个孩子。

加上在这里工作的事情长了,所以她学会了眼观鼻鼻观心,只专注自己的工作。

将所需的东西放下之后,她便轻手轻脚地带上门离开。或许是听到声音,女人的颤音中带着恐惧:“有人……有人来了。”

“不用管。”男人的呼吸声突然变得很重,语气有些急促,“嘴巴张开。快点。”

蒋宝缇觉得自己和死过一回没什么区别,她真的怀疑自己见到了地狱入口。甚至不止一次。

只不过每次都被那种强烈的感觉给拉了回去。

房间早就不是之前那间了,宗钧行抱着她去隔壁休息。

他的洁癖令他接受不了那种腥气很重的味道。哪怕一切都是因为他。

蒋宝缇蜷缩在他的怀里。他赏罚分明,每次惩罚结束之后对她就格外宽容。

好比此刻,她侧着身子,整张脸都埋在他的胸口。

人已经累到彻底昏死过去了,那双手倒是诚实,还放在上面肆无忌惮地揉捏着。

宗钧行眼神温柔地看着她,并没有阻止她的下一步动作。

反而无声纵容。

她的睡颜很乖,虽然洗过澡,可脸上的泪痕还在。

眼睛早就哭肿了,嘴巴也是肿的,唇角甚至还破了一小块,血已经止住了。

真可怜啊,他的Tina。

外面的天空已经浮出一抹白,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足够她记牢这一切。

他看了眼一旁使用过的物品,心疼地将她抱在怀里。

好像罚的有些重了。

蒋宝缇很久没有睡得这么死,甚至连梦都没有做一个。

多亏了昨天晚上的“酷刑”

她怀疑自己的眼泪都流干了。宗钧行达到了他的目的,蒋宝缇想,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昨晚的。

她坚信,阎王的生死簿上,她的名字一定一闪一闪的。

她是下午醒来的,算算时间,也才睡了七个小时不到。

赖床的坏毛病让她没有立刻起来,而是将脸埋在枕头里使劲蹭了又蹭。

蹭到一半意识逐渐恢复清醒,才发觉不对。

嗯……触感和枕头似乎不太一样。

她睁开眼,看见的不是真丝双层荷叶边的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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