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一直在下雨,从早上六点就开始下。整个NY市被笼罩在了大雾之中。

加上乌云压顶,这样的场景不由得让人想起了寂静岭。

不好的回忆涌上来,当初看电影时被吓到的场面历历在目。

嗯……不过三角哥还蛮帅的。

蒋宝缇六点醒过一次,那个时候宗钧行还没出门,她出去喝水的时候听到了他与人交谈的声音。

因为太困,她又睡了个回笼觉,反正距离飞机起飞的时间还早。

这次直接睡到了十一点。

万幸的是宗钧行已经不在家了。

她又去旁敲侧击的询问saya:“哥哥已经离开了吗?”

“是的。”Saya毕恭毕敬,“先生让您出门前多穿些衣服,今天降温。很冷。”

蒋宝缇沉默片刻,不知在想什么,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嗯,我知道了。”

那天她的确穿了很多。

即使她提前查询过港岛的天气,最近的气温都在二十六到二十八度之间。

她有些忐忑,这么多年了,再次回国难免会有些陌生,她来的时候身高甚至不足一米五八。

而现在,她长高了不少,相貌相比当初也有了变化。婴儿肥没那么明显,身上的肉稍微多了点,虽然还是很瘦,但至少与之前相比,看上去健康许多。

这一切都是因为宗钧行。

他比家里的任何人都要对她上心。

说毫无波澜是假的,她当然也会不舍,也会难过。

就算从礼貌的角度而言,她也该提前和他说一声再见。

可她没办法说,她害怕。

害怕说完之后他会再次收走她的护照。

上一次,她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没办法回国去看妈咪。

想到这里,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她要回去,要回去的。

“我今天要去和朋友吃饭,晚饭不用等我。”她背上那只巨大的托特包,“嗯……是和Max。”

Saya点头:“路上小心。”

“嗯。”蒋宝缇最后过去拥抱了她一次,“谢谢你,saya,谢谢你一直照顾我。”

Saya也拥抱了她:“这是我的荣幸,Tina小姐。”

好吧,虽然她的回答非常模式化。

但蒋宝缇还是很感谢她。

离开之前,她再次回头看了一眼这座宛如一个独立城镇般的庄园。

这里的几百个房间和无数个仆人,还有那些时常吓到她的猛禽宠物,甚至还有射击场……

这里的一切,她都不会太快忘记的。

还有……宗钧行。

宗钧行一直在等蒋宝缇的电话。

他照常穿着一丝不苟的西装三件套,露出全脸的大背头,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有种优雅的冷淡。

金丝边眼镜下的目光很平静,此时单手插兜看着窗外,这里能俯瞰整座城市最广阔的景色。

他不追求最美,他只想站在最高处。

但是今天,他的思绪有些乱,从早上到现在,他没办法专注于一件事。

这很罕见,非常。

他从容不迫地点了根烟,漫不经心的抽了起来。

对于宗钧行来说,他几乎没有情绪失控的时候。即使是亲手将他那个废物父亲送进监牢,他的心里也毫无波动。

那里似乎早就是一潭死水了。与任何人都无关,也与任何事都无关。

他没有经历过风浪,他的人生得益于他的手段与冷血,以及够狠。

所以顺风顺水,从未有过失败的时候。

他没有失败过,也没有体验过失败。

宗钧行继续抽着烟,每一口都过肺了。

Needham敲门后进来:“Kroos先生,两点后有场线下会议。”

他没回头,筋骨分明的手指掸了掸烟灰,语气很淡:“推了。”

“好的。”对方点头,然后退出了办公室。在他离开前,宗钧行叫住他,他将香烟掐灭:“让William进来。”

William三分钟后就来了,宗钧行单手解开西装前襟的扣子,拉开椅子落座:“Tina给你打过电话吗?”

“没……”William低下头。

“嗯。”宗钧行没说什么,神色仍旧冷淡。他只是再次平静地将视线移向窗外。

这场雨下了很长时间了。

不清楚什么时候能停。

William能够感受到,办公室内部的气温明显降低了。

宗钧行再次点燃一支烟,意味深长地看着腕表上的时间:“还有最后半个小时。”

William清楚,他口中的这半小时指的是什么。

广播提醒飞机即将要起飞。

只剩下半个小时了。

这一路顺利的让蒋宝缇惊讶,她设想过或许会在进入机场的瞬间会突然冲出一群穿着西装的男人将她强行带走。

甚至还想过宗钧行或许会亲自在这里堵她。

但她所设想的两种可能都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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