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关系,她是可以被原谅的。
因为宗钧行没有拒绝,而且她是从欣赏的角度出发。
她认为一切都是宗钧行的错。她以前才没有这么强烈的“肌肤饥渴症”,自从和他在一起后,她恨不能时时刻刻都和他近距离贴贴。
罪恶的源头是他。
蒋宝缇很善于为自己开脱,她才不要内耗呢。
手机在外套兜里又响了几回。她除了刚开始看过一眼之后就没有再管了。
不用看也知道,消息是蒋宝珠发来的,和她炫耀自己今天都和齐文周去了哪里。
豪门重面子,哪怕齐文周再不喜欢她,也得维护下夫妻的表面关系。
毕竟二人一旦结婚,关系的好坏程度便和双方公司的股价彻底绑定了。
爹地的企业如今也算是有了一些回暖的起色。其中必定是有齐叔叔的推波助澜。
当然,齐叔叔也不蠢,不可能单方面的施以援手。
本身就是资源互换的双赢局面。
蒋宝缇想,爹地的下一步估计就在等着她回国后和陈家的联姻,到时候一定能彻底救活这个开始走下坡路的企业。
真是可悲,需要靠牺牲女儿的婚姻来挽救事业。
大姐作为继承人就完全不需要考虑这个。
蒋宝缇原本还在担心,宗钧行的家人应该不会喜欢自己。
因为他们之间门不当户不对。
她自己就出生于看背景的世家,比任何人都懂得阶级的排外。
可事实正如宗钧行所说,他的家人根本就不在乎自身之外的其他人。
蒋宝缇终于懂得了他的姓氏的含金量。
这些权贵甚至可以说是“世袭制的”
他的家族中应该不仅仅只是涉及商业,因为蒋宝缇看出了几个还算熟悉的面孔。
不久前,还曾出现在电视采访中发表自己的选举感言。
车子拐进一条开阔的大路时,蒋宝缇丝毫不怀疑,从这里开始,她看的每一寸土地,每一棵树,甚至连地上的一颗石头,都是属于宗钧行的。
他的家就在这里,他是在这里长大,从稚嫩的幼童变成如今的熟男。
当然,蒋宝缇怀疑宗钧行根本就没有稚嫩期。他可能从小就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冷漠。
“你在发抖。”宗钧行握住她的手,淡声询问,“害怕?”
这怎么可能不害怕,就算抛开他吓人的背景不提,光是“见男友家人”这点就足够让她感到局促和不安。
她总觉得他们不会喜欢自己。
这些国外的贵族都很“排外”,他们讨厌除不如自己的低等人,也讨厌异国人。
“我怕他们不喜欢我。”
虽然一大部分原因是为了趁机在他怀里多赖一会儿。
宗钧行自然看穿了她的心思,但他很少在这种事情上面揭穿。
——他似乎也很享受她对自己的依赖。
“我说了,不用担心这个。”
车辆在那些宛如城堡一般的建筑中穿行,周围的绿植和人工湖泊,甚至牧场,都能看到有人在细心打理。
蒋宝缇看着他们穿着统一的服装,唯一的区分就是男装和女装形制上的不同。
在看到宗钧行的车辆驶过时,他们会停下手中的工作,温顺而恭敬地等待车辆开走。
真的很像她曾经在电视剧里看过的剧情。
蒋宝缇此刻才理解了“主人”二字的分量。
和她平时在床上喊的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她早就从宗钧行的腿上下去了,他单手将她抱下去的。
和其他人相比起来,他对她的包容程度很高。
但这并不代表他会纵容她。
该有的礼仪和教养还是得有。
在这点上,宗钧行甚至比爹地要严格。
差不多半个小时,不知道又经过了多少建筑和视野开阔的区域,车辆最终停在一幢看上去恢弘严肃的建筑前。
它比他们刚才经过的每一栋建筑都要高大。从外面看,它的颜色有些斑驳发灰,但绝不是肮脏的感觉。
而是岁月沉淀出来的那种陈旧感。有种低调神秘的哥特式风格。
——她突然想起了很久之前曾经去过的巴黎圣母院。带给她的感觉是一样的。
宗钧行先下了车,里面的佣人早就得知消息提前出来。蒋宝缇下车后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
那些佣人装扮的女仆虔诚地双手奉上洁手的消毒液和热毛巾。
更换的鞋子也早就放在了一旁的地上,进门便能看到。
一男一女,并排放着。蒋宝缇惊讶对方连她的鞋码都知道。
不过她又看了眼无动于衷的宗钧行,猜想应该是他提前告知的。
这里的工序严谨到让她受不了,仆人们和William就像是一个公司出厂的机器人。
但仔细一想,或许这才是宗钧行最习惯的生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