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酒店一楼包房的时候,大家都到了。
叶琼,沈满德,沈半月,还有一个不认识的男人,他旁边坐着的是闻砚书。
男人正对着闻砚书的手机扫码。
“好啦,砚书,验证申请发过去了,你同意一下吧。”
沈郁澜暗哼一声,谁啊这男的,我都没有闻阿姨微信,他算老几啊,说加就加。
叶琼喊道:“过来啊,枣儿,傻站着干嘛?”
沈郁澜眼观六路,发现大家都抬头看着她,只有闻砚书没有。
嘿,我不美呗,看都懒得看一眼呗。
沈郁澜有点不爽,径直走过去,闻砚书左边是叶琼,右边是那个男人。
我才不稀罕坐她旁边呢。
沈郁澜在闻砚书正对面坐下。
沈满德介绍说:“枣儿,这位是镇长的儿子,英国留学好几年呢,现在在上海工作,可有出息了,你可得跟人家好好学着呀。”
男人朝沈郁澜笑笑,“枣儿,我叫马振宝,三十二了今年,你叫我马哥就行。”
心里再不满,面上也得体面,“好好,马哥。”
沈郁澜低头,给旁边沈半月发微信,「这个马振宝,咱妈过生日他来干嘛啊?」
「这局就是他组的。」
「啥意思啊?」
「妈过生日什么时候来过酒店,根本不是为了过生日,就是为了相亲。」
相亲?
相什么亲?给谁相亲?
看到马振宝殷勤地跟闻砚书套近乎的样子,沈郁澜反应过来了,好啊,原来是给他俩相亲啊。
瞅他那贼眉鼠眼的样儿吧,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对闻砚书产生一种不该有的占有欲,可能是因为闻砚书是她要撮合给丛容的人吧。
绝不能让别的歪瓜裂枣趁虚而入。
因此她势必要盯紧这个狗男人,绝不能让他得手。
双手撑着脖子,她看着滔滔不绝讲话的马振宝,还有旁边一言不发的闻砚书。
这才注意到,闻砚书今天意外没有穿裙子,穿了件红丝绒衬衫,扣子规矩地扣到顶,看着就热。
明明她们有那么多次可以对视的机会,闻砚书都巧妙地避开了。
明摆着是在躲她了。
她怎么了?
沈郁澜抿抿唇,试探性地给她发了一条短信,「嗨,闻阿姨。」
“砚书啊,你觉得振宝怎么样啊。”叶琼问。
闻砚书瞄了眼手机,面无表情地按灭屏幕,回答道:“蛮好的。”
马振宝觉得自己有戏了,更加殷勤,又是帮着倒酒又是使劲给她扇风怕她热到了,嘘寒问暖可谓是面面俱到,果然是海龟,的确跟镇里那些愣头青很不一样。
沈郁澜咬着牙根,再发一条信息,「闻阿姨,谢谢你那天晚上照顾我啊。」
发完,她假装跟叶琼扯东扯西地聊,实则暗暗观察闻砚书。
闻砚书看了,终于回复了,「你說的是哪晚?」
「就前天晚上,我发烧那晚啊。」
闻砚书盯了能有两三秒,神情隐隐不对劲,像是有点生气了,直接把手机扔到桌上。
她起身了。
马振宝问:“去哪啊,砚书。”
“卫生间。”
闻砚书走后,沈郁澜紧跟着捂着肚子站起来。
“姐姐,你怎么了?”沈半月担忧地问。
“肚子疼,我去趟厕所。”
“我陪你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沈郁澜跑出包间,回看几眼,不装了,捂着肚子的手放下,她跑去边上卫生间,进去一看,隔间里面的门全都没锁,一个人都没有。
闻阿姨不在。
沈郁澜想了想,上楼了。
远远看见站在窗边发呆的闻砚书,衬衫衣摆微微掖进超短裤,长腿一前一后交叠,身材高挑,放松的站姿也优雅好看。
指间夹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烟杆被捏出一道深深的痕,她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沈郁澜走过来。
闻砚书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回房了,没关门,她给沈郁澜留门了。
沈郁澜倚着门,假惺惺地问:“闻阿姨,我可以进去吗?”
闻砚书眉头一皱,指间那根烟瞬间弹到她身上。
这动作,有点帅诶。
她嘿嘿笑了,弯腰捡了烟,把烟往嘴里一塞,进来了,“借个火儿。”
闻砚书靠坐桌子,“不装了?承认你会抽烟了?”
“害,我喜欢女孩的事你都知道了,还差这个啊,咋,你不愿意借我火儿啊。”
“不愿意。”很冷淡的声音。
沈郁澜眼睛鬼精鬼精地转,“闻阿姨,你好像对我很有意见,我哪里惹你了吗?”
“没有。”
“那我怎么感觉你对我阴阳怪气的呀。”
“你感觉错了。”
“不对不对,闻阿姨,你平时不是这样的,今儿是咋了,生理期了?还是上山遇见大老虎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