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威胁我?”
“嗯。”
“你这是非法囚禁我,你信不信我报警!”
“随意。”闻砚书语气平静无温,“在你把我送进去之前,我一定先把你的心上人给了解了,郁澜,你尽管放心,我做事一向心狠手辣,他一定会非常痛苦非常不体面地离开。”
“你……”沈郁澜吓得发抖。
“好了,想永远留他命,那就不要再挑战我的耐心。”闻砚书朝她伸手,“走,我带你去洗澡。”
“闻阿姨,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我没变,我本来就是这样的。”
那一晚,她放纵自己吃糖,就是和现在一样,破罐子破摔的表情,仿佛过了那夜,撑死了也没关系,仿佛过了这夜,沈郁澜再恨再讨厌再恐惧她也没关系。
她把沈郁澜抱进浴室。
哗哗的流水声没有响起。
之前每一次努力隐忍的欲望,都从现在她不顾一切的眼神里,千百倍地弥补回来。
逼仄的空间里,她把沈郁澜压在墙角,一个接一个问题抛出去。
“姐姐更好,还是妹妹更好?”
“我的技术真的很差吗?”
“……”
沈郁澜嘴硬得很,开口就反着她的心意说,然后等被按在那里,欺负到腿软,这才给出闻砚书想听的答案。
直到闻砚书提到薛铭。
沈郁澜一脸坚定,咬紧牙关,再也不开口,哪怕跪在地上,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她都不肯改一次口。
闻砚书蹲到她面前,抬起她的脸,盯紧她的眼,“郁澜,你是不是忘了,我都跟你说什么了,你听着,你只要忤逆我一次,我就折磨他一次。”
沈郁澜哭得梨花带雨,“究竟要怎样,你才肯放过我们?”
“你们?”
“嗯。”
“你的意思是,我才是那个外人吗?”
“我没有这么说。”
“好,那你就证明给我看。”
沈郁澜问:“怎么证明?”
“吻我。”
沈郁澜先是奋力摇头,口口声声说绝不会背叛薛铭,然而一分钟的时间都没到,她就在闻砚书威胁的眼神之下败下阵来,攥着拳头,一副不情愿的表情,闭着眼睛,抬头吻住闻砚书冰凉苍白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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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两天时间,沈郁澜寸步不离地跟在闻砚书身边,和她一起,见了陈太一面,谈妥了一些事情。
还去吃了那天没有吃的蟹黄面,沈郁澜几乎没有动筷,因为每一口,都是闻砚书喂她吃的。
路过电影院,她们进去看了一场爱情片,电影放到末尾时,她们接吻了,当然,沈郁澜是被闻砚书按住后脑强吻的。她没有反抗,因为一旦反抗,就会像昨晚,在湘江大桥,闻砚书想吻她,但她躲开了,然后晚上就被戴上镣铐,蒙住眼睛,惩罚到浑身没有力气,闻砚书才放过她。
晚上,照旧参加了一场社交酒会,虽然很累,但确有收获,回程路上,沈郁澜手里握着厚厚一沓名片,窝在副驾驶,看了闻砚书一眼,头就扭过去了。
“看都不愿意看我了?”
“没有,就是累了。”
闻砚书没有把车开去酒店,而是换了条沈郁澜感觉陌生的路。
“你要带我去哪?”
“回家。”
沈郁澜嘴角掀起一丝弧度,压得很快。
她终于,肯带她回家了。
感应门滑开,沈郁澜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华丽的装潢,而是站在她身边的闻砚书,以前不肯向她打开的心。
原来,这就是闻阿姨的家,曾经在视频通话里,让她自卑到觉得比月亮还难摘的心上人的家。那时候,她低头看着自己肮脏的运动鞋,连做梦都不敢。可现在,她居然站在了这里。
怀着怎样的心情。
闻砚书看着她的脸,琢磨不出答案。
沈郁澜知道了闻砚书之前不肯带她来这里的原因,这不像一个家,灯全部打开,屋里还是阴森森的,放眼一望,可以看到供桌上已经灭了的三炷香,那里摆着两张黑白照片。
一男一女。
闻砚书像是已经重复无数遍这样的动作,径直走过去,烧香鞠躬,丝丝缕缕的烟缠绕住她悲伤的眼,她对着那两张照片,嘴里小声说着沈郁澜听不清的话。
沈郁澜跟着走过去,站到她身边,恭恭敬敬地鞠了三个躬。
闻砚书把香插上,徒手擦净落灰的供桌。
她弓着背,脆弱的脸庞没有倔强的隐忍,只有不被照顾的委屈。
如果沈郁澜不在这里,那么,这些委屈,她都得一个人去消化,过去将近二十年,每晚回到空落落的家,她都是这样,自己委屈,自己消化情绪。
但此刻,沈郁澜抱住了她。
她忽然崩不住眼泪了,靠着她的头,哽咽道:“这是我的爸爸和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