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瑶想不通,他一个男人,害怕什么,她都不怕,想不到谢屹居然不如她。哎,失望。
没了睡意,沈书瑶从床上爬起来,披了件衣裳去书房找他,她倒要看看,谢屹在书房做什么。
今晚守夜的是刘一,比阿四长得高大魁梧些,性子也内敛,极少看到他笑。看见她一板一眼的弯身,然后要她等会,他通传一下。
沈书瑶本就心情不好,眼下心情更差,冷脸说了句:“我进书房还要通传?谢屹不信任我?”
刘一不敢回答,迟疑几息往旁边挪了挪,让她进去。
沈书瑶哼了声,气呼呼的推门而入,谢屹不知在看什么书,等她进门才回神,慌慌张张的把书合上,急促的喘口气,然后抬头。
“这么晚还不睡?”
“你不也没睡。”她慢慢靠近,好奇的往他手上瞧,想瞧瞧他在看什么书。
“看什么书?”
男人眸光深邃,俊美的脸庞泛着红晕,耳垂也透着粉,不同寻常的神态。他把书藏在身后,故作镇定的说道:“兵法,你不爱看。”
兵法吗,说谎,她父亲就爱看兵法,她小时候也看过一些,能看懂。
“我爱看,给我。”
谢屹扬着眉梢,神色不自然,他起身把书放回书架上,接着搂着她的腰往外走。
“太晚了,对眼睛不好,回去睡。”
遮遮掩掩,肯定有问题。
沈书瑶跟着他走,离开前回头看了眼书架,记住了刚才的地方。
嘴里喃喃着不满,“行,你不让我看,那你也别看我的。”
男人扯了下唇,暗想,可不能让你知道,知道了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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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连下了几日小雨,一下就冷了很多,黄叶飘落,冬日的感觉越来越浓了。
谢屹淋着雨回来,衣摆被水打湿,颜色深了些许。眉眼零星水珠,多了几分冷意,更显冷峻。
他拍拍身上的雨水才进屋,一进门就见沈书瑶翻箱倒柜,在找什么东西。箱子里没找到便借助旁边的凳子,站在上面,在书架上找。
谢屹看的心惊,快步上前,将人从凳子上抱下来,看似责怪的语气,实则是担忧,“站那么高作甚,找什么?让知微她们找。”
“问了,知微说不清楚。”
脚落地,沈书瑶推开他,眼睛到处瞄,认真在想,她的东西放哪了,怎么找不到?
“什么东西?那么重要?”
谢屹刚从外边进来,身上带着凉意和水汽,冰凉又湿漉的感觉,沈书瑶缩了下,来回摸摸自己两只手臂。
“你先把衣服换了,别着凉。”眼眸在他身上转了圈,又道:“我找我记的札记呢,不知放哪去了?”
谢屹表情微妙,眸光闪了闪,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好像烧了。”
接着又补充句:“你自己跟我说的。”
他们吵架冷战的主要原因就是那本札记开始,现在一提,谢屹就头疼,情绪一下就沉了下去。男人掀着眼皮睨她,嗓子发紧,神色略显紧张。
沈书瑶挠挠头,表现的并不在意,“哦,这样,罢了,重新记着就是了。”
话落,谢屹松口气,接着就见沈书瑶在书架上拿了个小本子,拿起笔,在上面写着什么。谢屹不动声色的靠近,想看看她写了什么。
结果他一靠近,沈书瑶就挡住,瞪着漂亮的眸子看他,“走开,你不给我看,也别看我的。”
说着做了个咬人的动作,“别偷看。”
谢屹摸摸鼻子,识趣的走开,可他太好奇了,便时不时看一眼,想着先前的札记,谢屹心有余悸。
也不知道她这回写了他什么?
沈书瑶一会就写完了,在原地转了圈,找了个好地方藏着,放进了自己藏银票的地方,这样就不会忘记。看见银票,就看见她的小本子了。
心满意足的伸个懒腰,一转头,谢屹站在不远处,眼睛盯着放银票的方向看,连她在打量他都没发现。她哼了声,撇着嘴警告他:“你别动。”
“我不是那样的人。”
鬼才信,谁知道会不会偷看。
就像她自己一样,谢屹不给她看的书,她就想找个机会溜去书房,想看看谢屹背着她藏什么了,什么样的兵书不能给她看?
她怀疑不是兵书,是别的。
夜晚,雨停了,空气满是潮湿的气息,还有泥土的腥味,闻着不大舒服。
谢屹没去书房,坐在床边看了会书,便睡了。沈书瑶却忽然睡不着,翻来覆去,跟烙饼似的,她侧头看,心里百转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