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红袖在皇宫时，平日吃完饭是要遛遛弯的，这下子还要伺候别人，他实在是难受的慌。因为柏红袖的首次登台在六日后，所以夜场时他只需要端茶倒水就行，甚至还有蒙脸的面纱。
一行人来到大堂，这里早就坐满了人，台上的舞女跳得起劲，赢得台下众人一片喝彩。
“罂粟，待会我要上去唱曲，你可能要一个人自己待一会了。”叶闻祠给他们准备的服饰也贴合了他们各自的代号。例如现在小声与柏红袖说话的秦望舒，他一身粉衣，戴着面纱，捂得倒是十分严实。但丝毫掩饰不住那股温柔的气息，光是看着就让人忍不住触碰，让人想弄脏这抹洁净。
柏红袖一袭红衣，但因为剪裁的原因露出了些许肌肤，衬得他倒是透露出一些风情。红色面纱下的面容或隐或现引人遐想，搞得秦望舒没敢再多看一眼。他暗自闭眸，真担心临登台自己某处又坚持不住。
舞女下场后，秦望舒拍了拍柏红袖的脑袋就走了上去。这下只剩柏红袖一个人站在那里了，十分突兀。
“那个，过来，倒酒。”一个中年男子看了一圈，只有柏红袖一个人傻站着，其他人都忙忙碌碌的。
柏红袖走了过去，单手高高提起酒壶。壶身离酒杯一尺远，却一滴酒水没有落出杯子外。
那男人看得直竖大拇指，“你这功夫练得不错啊。”
“无他，惟手熟尔。”柏红袖耸了耸肩，又回身去看秦望舒了。
秦望舒唱了有一会了，声音不似他的长相那般柔和，反而有一种力量感。离得近时柏红袖反而没观察那么清晰，现在这么一看感觉秦望舒胸口平平的……柏红袖第一次对自己无语，干嘛要注意人家姑娘的身材啊，难不成要变成流氓了？
“你感觉他唱得怎么样？”中年男人喝着酒，朝柏红袖搭起话来。
“还挺好的，不过他唱的不是传统的戏吧，连戏服都不用穿。”柏红袖眼神依旧放在台上人的身上。
“那是荷花的自创唱法，和传统的戏曲不同。我想那也不能算是唱戏了，荷花自己叫唱曲。”那男子抬着酒杯，示意柏红袖倒酒。
柏红袖“啧”了一声还是给他满上了，“你怎么那么了解她？”
“哈哈哈，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听他的一曲。”男人看着谢礼下场的秦望舒，眼中满是赞赏。那种不含欲望，纯粹干净的目光，让柏红袖十分陌生。他在红袖楼唱戏时站在台上，一眼望下去，全是那种饱含色欲贪欲的目光。
秦望舒拍了拍愣神的柏红袖，“干什么呢？”
柏红袖回过神来，用嘴撇了撇中年男人道：“倒酒呢。”
这时秦望舒才注意到那人，开心地露出笑容：“先生，您又来了？”打完招呼，他就冲柏红袖介绍道：“罂粟，这位是赵书礼先生，经常指导我的唱法。”
柏红袖也没想到这位是秦望舒的熟人，他们互相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秦望舒在叶书礼身边坐下，也招呼柏红袖坐在他身边。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寒暄起来，仿佛认识了很久。赵书礼一直夸赞秦望舒的唱法又好了几分，后者也开心地向他敬酒。柏红袖正好不用干活了，索性又思考起来几日后表演的形式。
“快到那个节目的时候了吧。”赵书礼突然道。
“是啊。”秦望舒点头，目光放在了台上。
而现在的舞台中央站着一位穿着得体的胖子，正笑眯眯地道：“诸位！表演结束后就到了今晚万众瞩目的环节！”
柏红袖也被这一嗓子吸引了注意力，向胖子身上看去。
“现在竞拍登台者今晚的归属权！”随着胖子话音落地，台下众人欢呼起来。
第一个女孩举止优雅，面容娇丽，她一登台就引起一阵叫价声。
“五十两！”
“一百两！”
……
价格逐渐抬高，声音此起彼伏。正在二楼坐台的叶闻祠可高兴坏了，大冷的天一直晃着手中的扇子。
原来是这种东西，柏红袖很不齿这种把人当做商品处理的事情，他都想象不到自己面临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只能杀出去了，柏红袖这么想。
“是不是这场过后就结束了？”柏红袖偏头问秦望舒，见他点头也就放下心来。“那我走了，我赶着缝制那件衣服。”
“好，那你先走吧。”秦望舒笑着扶着柏红袖一条胳膊帮他站起身，柏红袖虽然没那么娇气，但也没躲开。
赵书礼朝着柏红袖客气地点了点头，继续和秦望舒叙旧去了。
柏红袖这一缝就缝到了很晚，他也很后悔今天没早日入睡。因为他听见了隔壁的叫床声。
这里怎么这么不隔音啊！柏红袖急得直抠墙，又捂住耳朵想清静一会。奈何声音太大，柏红袖被逼得溜出了房间，他对这里不算太熟，只好跑到了平日吃饭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