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刺客!啊!”
柏红袖瞟了她一眼,飞速出手,一枚飞镖扎入了侍女的喉间。
更多的护院被这一嗓子喊来了,脚步声一时响得大声。
好在柏红袖轻功不错,那些侍卫被他甩在身后。
他身后的声音也从“抓住他!可恶的刺客!”到“这厮跑得忒快了!”最后变成了“他是猴子吗!根本追不上啊!”
柏红袖听着几乎没有了的脚步声,最后耳边只剩下了风声,紧张的心放了下来。还没等他松了一口气,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他险些没站稳,好在他反应的够快,否则肯定摔的脸着地。
“什么鬼东西。”柏红袖没好气得小声嘟囔,随即他看向那个绊倒他的东西。
森林悄无声息,夜色笼罩在这边大地上,偶有几声鸟鸣,却嘶哑得令人心惊,一棵高树下,赫然躺着一个血肉模糊的家伙。
“原来是个尸体吗……”手中没有火把,柏红袖看不清具体是什么,但他也没那个心情去识别一下一个尸体的情况。就当他站起身准备离开时,当啷一下,他又踩到了什么。低头一看,是一把剑,闪着寒光,借着一丝月色,他隐约察觉出不对来。
柏红袖不由得转身再去看那人,连他这种从小在兽笼与严苛训练中生存出来的人,瞳孔也猛的一缩。
月光下,那人身上插着四五把剑,没等柏红袖再仔细看,云又将月光掩盖。他只好凑近,仔细辨别那几把剑,没错了,那剑纹是皇宫里侍卫才能佩戴的剑。既然杀了人怎么又会把这么大的剑插在别人身上不拿走,这只能说明是这人把对面杀了逃到这里来的,地上的剑估计也是他自己拔出来的。
柏红袖顿时感觉有些好笑又对这个人有些好奇。死小子,使不完的牛劲。探了探鼻息,很微弱,但至少还没死。
很快,柏红袖笑不出来了。这个人怎么会这么沉!他好像拖着一头狗熊!那人身上的血腥气笼罩了他,发丝落在他脖颈处,痒痒的。突然对这个人就没有这么好奇了……要不然还是给他放下自生自灭吧。柏红袖翻了一个白眼,他可真是活菩萨,没事还捡狗熊救。
月亮都下去了好多,天也亮了一些,泛起了鱼肚白。柏红袖终于把人拖到了一间茅草屋子里。
“赤衣哥哥!”柏红袖怀里突然扑进来一个团子,睡眼惺忪,还揉着眼睛就朝他撒起娇。他这一闹,其他孩子也爬起身朝着人来了。
“赤衣哥哥!”
“哥哥你怎么来了!”
“……”
赤衣是柏红袖还小的时候用的化名。一个个衣衫褴褛的小孩争着往柏红袖怀里挤,丝毫不在意他身上的血腥气。
“诶诶,也才一月未见。”柏红袖挨个揉了揉他们的脑袋,就把他们往外推,“这有个狗熊要死了。先看看他。”
“狗熊?”孩子们真以为是什么稀罕物,往他身后瞧,那不是个人嘛!不过也忒惨了些。但还是老老实实得让开了路。
把人抬到塌子上,柏红袖就开始给人疗伤,说白了他只是给人止血敷药,他又不是大夫,哪懂得治病。不过那药可是顶顶好的,黑衣服那怪人对他苛刻,但用起药可是不手软。一瓶药和一个宅子价值也差不多了,本来是防止自己出意外随手带了一瓶,没想到真遇到这个“意外”了。
孩子们都是平日流落在外的乞丐,见惯了这种场面,没人露出慌乱的神色。见惯了,不如说习惯了。这里的孩子也就比柏红袖小一二岁,最小的是近几年才收进来的,也有六岁了。他们对柏红袖亲近的很,自然也是最想帮他忙的,他们都跃跃欲试的样子。
“赤衣哥!我们来帮忙!”孩子们有些激动,总算能为他们赤衣哥哥做些什么了!
“我来吧,你们都去休息。”一个年长的少年开了口,把那群叽叽喳喳的孩子整了出去。
少年身形修长,清新俊逸。他的面部轮廓流畅,五官立体。看上去就是个隽丽的人,与常人不同的却是那头短发,发尾的长度堪堪到肩膀的长度。
“不嘛,我们要帮赤衣哥哥~”孩子们叫嚷着。
“明早还有晨练,不睡的明天加练。”那少年不留情面地把他们关在了门外,门板一开一合,微风从缝隙钻进来,吹的人有些凉爽。
听着孩子们抱怨的声音逐渐远去,那少年才缓步走道柏红袖身旁:“哥。”
“彦涟,你这个大哥做得不错,把那群小崽子制的服服帖帖。”柏红袖赞叹道。
“哥,别打趣我了。”彦涟神色冷冰冰的,脸上却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彦涟帮着柏红袖打水烧水递毛巾,血水一盆接着一盆地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