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我是怎么摔下来的?”李溪鹃咬着筷子,看着天空,思绪犹如跑到天际。“我不是摔下来的,自我有记忆起就和爷爷住在这里了。”
“那你爷爷呢?”柏红袖又问。
“她爷爷要去镇上几日,这段时间不在。”是关无雪替女孩答的,他身旁的女孩腼腆地点了点头,脸上洋溢着幸福。
“算了,她什么情况都无所谓,关键是你。”柏红袖夹走关无雪筷子上的青菜放入了口中,“你怎么在这里。”
“我才要问你怎么落到了这里。”
本来惦记柏红袖受了伤不想过多讲他,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先打开了话题。
“你明明答应我,不会受伤。”
夹菜的手一顿,那残缺的断指正迎上柏红袖的目光:“谁答应你了。”
“……”
关无雪没再说话,柏红袖也是那副守丧的臭脸。
李溪鹃一会看看这个人,一会看看那个人,她艰难地咽下了嘴里的白馒头。她还也只是知道两个人认识,其余的都不太清楚,怎么他们关系不好吗?这样僵……
“还没问呢,小哥你叫什么?”李溪鹃不想让这顿饭吃的难受,还是挑起了话头。
“柏红袖。”对待自己救命恩人柏红袖还是比较给面子的,只是语气淡淡的。
“啊,那我叫你摆子哥吧,这样亲近!”李溪鹃灵光一闪,她喜欢给人起外号。其实当初关无雪也被她取过小名,叫小雪。不过后来关无雪捡了只猫,一定要取名字叫它小雪。于是“小雪”这个名字只好给了猫咪,只能改口叫他雪儿哥。
李溪鹃说完就捂住了嘴,她感觉柏红袖不是很好相处,一直冷冷的,而且不喜欢搭理人。是不是让他感觉冒犯了?小姑娘刚想找补,就见柏红袖点了点头。
“可以。”
李溪鹃高兴地举起双拳:“耶!”
她喜欢别人认可她的取名能力!
深夜,木屋并不大,除去柏红袖睡的床就剩一个能睡人的位置了。
这里平时是李溪鹃和爷爷一人睡一床,后来关无雪来了,爷爷和关无雪凑合在一起。
“你们睡吧,我先走啦。”李溪鹃摆了摆手,她累了一天,此刻确实是有些困了。
关无雪坐在榻上,柏红袖躺在旁边,但不肯看他。
怎么这么犟。关无雪叹息,脱去鞋,僵硬着身子也躺在了柏红袖的身侧。他伸手去扒拉那人,可少年晃了晃身子,把关无雪的手晃了下去。
“小孩子脾气。”
柏红袖闻言转了过来,瞪着眼睛:“你说谁呢?”
见状,关无雪反而轻笑:“别生气了。”
“我没生气。”柏红袖拉了拉被子,将大部分被子盖在身上,还有一部分压在了身下,看样子是铁了心要冻关无雪一冻的。
“那日我们在城外分离后我就来到这里了,我当时晕过去了,是李姑娘的爷爷救了我。我还想着时常去见你,于是暂住了下来。”
他看见柏红袖抿了抿嘴唇,然后稍微放出了一些身下的被子,然后身子拱啊拱。状似无意地给他盖上了。
“我被人暗算了而已,一时疏忽。”
被子上还沾着身侧人的体温,关无雪嘴角带了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嗯。”
冬季的夜晚没有声响,可是伤口的疼痛折磨地柏红袖睡不着。他翻来覆去地,脑子里也琢磨着时间上的安排。
他经过这次意外耽搁的时间有些久了,有些担忧误了实机。摸了摸肋骨,心中暗骂那绑了自己衣带的侍从。
“关无雪,我后日要走。”
身边没有动静,想必是睡着了。柏红袖将脑袋缩进了被子。好冷啊,他悄悄往关无雪的方向挪动。
有内力的人温度要比普通人高上不少,就和一个天然暖炉一般。反正人也睡着了,柏红袖厚着脸皮,但他并不感觉有任何不妥地直接贴到了关无雪的身上。
暖烘烘的,柏红袖舒服地眯起眼睛,终于能好好睡一觉了。
过了许久,一片漆黑中,关无雪睁开眼。他侧过身搂住了身旁的少年,下颚搭在了那个毛茸茸的脑袋上。
……
“混蛋!你们这群废物,本将军叫你们吓唬他,谁让你们杀了他!”曾己看着跪在地上的几个黑衣人暴怒。
几人都是死侍,嗓子在幼时就被毒哑了。他们没办法解释,只能推了一把将飞镖扔到马腿的蠢货。
曾己自然知道这是何意,他叉着腰。这种事情可不是小事,言国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如今只剩一个皇子,再出了事,无论是谁的责任都是要掉脑袋的。
一个小小死侍根本没办法顶罪,曾己一巴掌将人扇在地面:“还不去找!去找啊!都是木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