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还没吃饭吧。”
柏红袖挑眉,他可不信这个家伙能关心自己,这种概率性堪称狗吐人言。
“还没有,将军什么指示?”
柏红袖笑眯眯的样子让曾己看的更加来气,他努力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试图让柏红袖放下戒心:“本将军打算野猎些食物,太子打算一起吗?”
“不了。”
因为有些过于绝对化的拒绝,更像是扇了曾己一巴掌,让他的脸火辣辣的疼。
柏红袖刚拒绝完遍打算继续找膏药,手指还没碰到包裹又听那曾己趾高气昂的声音。
“太子莫不是怕了?担心骑射比不过本将军然后丢人?”
“是啊,哈哈哈。”柏红袖汗颜,他一个找药的动作被连续打断,干脆不找了。他环抱双臂睨着面前的人,发出的笑声十分干巴又敷衍。
没料到柏红袖会是这个态度,曾己居然一时间没辙了。他一直身处高位,没什么人敢忤逆他,如今遇到一个比他地位高的角色他骂也骂不得,只好一跺脚。
“你要是不去就证明你没能力上战场!本将军这就遣人写信给陛下不准你去前线,为了殿下安危考虑还是躲在帐子里纸上谈兵吧!”
能看出来曾己是真的急了,他食指不受控制地指在柏红袖的鼻尖,说话的语气也十分生硬。
不得不说,这个曾己歪打正着,这的确算得上是柏红袖的软肋。
柏红袖平生最讨厌别人威胁他,他阴沉着脸,居然将曾己吓得后退了一步。那人刚准备说些什么继续吓唬柏红袖,就听少年道。
“好啊,孤去。”
弓箭越沉越难拉开射的就越准,可是柏红袖选了了轻的。他骑射本就不如曾己,他是玩的暗杀并不是打仗。如此一来也没必要与这么个常胜将军比个高低,做个意思就好。
看着柏红袖掂着那把轻弓,曾己眼中满是轻视。
真是个毛头小子,他心下暗忖。
“太子殿下准备好了?那我们就开始吧。”
柏红袖跨上马,摸了摸马儿的脑袋。他身旁伺候的侍从走出,为他整理了褶皱的衣物。
曾己只是说要比拼谁猎的野味多,其余的也没讲,只不过是自己找食物了,既然没想着要赢自然也没什么压力。柏红袖冲着身旁的曾己点了点头。
马儿一声嘶鸣,两个人一同奔入暗林。
其实只有曾己算得上奔入,因为柏红袖是慢悠悠进去的,甚至进去后还随手摘了几个认识的野果,一边啃一边驾着马。
这个时候早已步入了冬季,风打在脸上和刀割一样,就连果子也是酸的。柏红袖没吃几口就将手里的东西扔到了一边,他抓紧身上披着的大氅,口中吐出一口白气,进入空气中又立刻消散。
草丛里窸窸窣窣的,柏红袖瞄到一抹雪白的小东西。
是一只白兔。
雪白的皮毛,和火红色的眼睛……
像一个记忆中熟悉的人。
柏红袖眸子暗了暗,心中流过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易察觉的痛意。本没想着猎什么回去,但是至少也要表达一个意思,他弯弓搭箭,瞄准了小兔。
箭矢破空而出,准确击穿了猎物。
小兔雪白色的毛发染了红,蹬了两下腿便不再动了。
没有想象中的高兴,甚至毫无感觉,只是又杀了一个生命罢了。柏红袖看着自己刚刚搭弓的手掌,一时间没有动身去捡那个战利品。
忽然,柏红袖感觉到自己身后有什么人。虽然失去了内力感知,但是凭借多年的经验,他依旧熟悉这种感受。
回首,入目果真多了几个黑衣男子,柏红袖从他们身上感受不到杀气,可是那装扮和手里拿着的剑也明显表达出他们不是善类。
“你们是谁。”柏红袖连说话的声音都是轻的,因为他根本没在意。
自从曾己邀他野猎开始,柏红袖就知道了那人心中定有什么小九九,而曾己那赶鸭子上架的口吻更是令他确信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这些人,九成九是曾己派来吓唬他的,杀他?借曾己十个胆子他也不敢,不过是立个下马威,杀杀柏红袖的威风罢了。
那些人不语,只拿着长剑冲他比划,顺势就要冲上来。
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柏红袖刚想松开缰绳下马。忽然马儿抬起前蹄,一声穿透长虹的嘶鸣。
马应激了!
是一个黑衣人用飞镖扎到了马腿上,那人本是怕柏红袖骑马逃了,没想到却惹恼了马。
柏红袖只觉魂要被甩到了身后,身下的马得了失心疯般狂奔,身后的一群黑衣人还算是轻功不错,勉勉强强能跟上一段距离。
习武这么多年,却从来没学过马术。柏红袖第一次为了这种事后悔,他勒紧缰绳无果,反倒是险些被甩出去。他只好同时扯着鬓毛,俯身贴近马的脖子降低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