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还不行。”秦望舒收起小刀，捂着肚子上的伤口缓缓站起身。
看着他半死不活的样子，柏红袖直接躺在了床上，背对着他：“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你不趁这个机会杀了我吗？”
柏红袖听了这个问题差点没气得急火攻心，他之前要杀了秦望舒是他不知道外面守着那么多人！他还以为能凭着自己杀出去，谁知道今日一见，居然那么多守卫。
看少年没有理他的意思，秦望舒只能安慰自己柏红袖还是在意他的。他当然知道这不可能，只不过是在麻痹自己罢了，否则他怕他自己会坚持不住这份执念。
第87章 逃脱
自那夜之后，柏红袖再也没见过彦涟，或许他守在门口也没办法进来吧。柏红袖也仔细考虑过彦涟抓走关无雪的原因，只不过有很多地方想不通。
柏红袖问过秦望舒关于彦涟的事情，不过他只能隐晦地问，掩盖了两人曾经认识的事实。
“你很在意那小子吗？”秦望舒是一个比较敏感的人，特别是柏红袖提起除了他以外的人。
“他阻拦了我的路，还不能让我生气？”柏红袖早就找好了说辞，将两个人的关系撇的一干二净。
“他只是一个护卫而已，当时秦观士手底下一部分人归到了我这里，他也是其中之一。”秦望舒在柏红袖手腕上涂抹着药膏，他又给柏红袖放血了，但又怕人疼，只好细细照料。
“你为什么要给他统领的职位，一个小护卫而已，值得你如此提拔吗？”
最重要的不仅仅是彦涟如何混到一群护卫里面，重要的是他究竟为什么这么做。柏红袖不信他是一个贪图名利的人，他自认为比较了解彦涟。
在连国的时候，柏红袖不是没怀疑过彦涟的异心。他曾经好几次试探彦涟，问他要不要离开那个草屋，毕竟一生困在那里照顾一群小孩，看起来如此可悲。
可是彦涟每次都拒绝了，他的行动也告诉了柏红袖他的选择。
“那天晚上他找到我，说是能帮我抓住要帮你逃跑的家伙。起初我是不信的，我不信有人敢从我这里劫人，于是我答应了他如果真的抓到了就让他坐统领的职位。”
柏红袖实际上是一个很自傲的人，他从来都是以自己为中心，所以他甚至不认为彦涟会因为一官半职的权利而放弃自己。既然如此，彦涟这么做的原因又是什么？
因为确定柏红袖无法逃脱，所以顺势而为。
只有这么一种可能性。那天夜里那么多守卫一定不只全是秦望舒带来的，在关无雪无法了解全貌的情况下贸然带他出去，那么结果必然是无法逃离。
但是他又为什么要给关无雪设计一个圈套，仅仅是为了得取秦望舒的信任吗？
这些时日，秦望舒仍旧拉着柏红袖重现那些美好的时光，甚至亲自下厨为他做饭。虽说两人身上的伤口不减反增，但看上去氛围倒没有那么僵持，更像是互相推涌的岩浆，一方活下去另一方必死无疑。
晚间的时候柏红袖还是习惯到处探查这个宫殿，虽说他已经转了不下几十遍，但是他还是抱有一丝希望。
天色黯淡无光，唯一的光芒便是那柔和的月光。
忽听口哨声响起，柏红袖寻声抬头望去。
那时风起，少年一头细碎的短发拂在面颊，看不清他的神色，他站在高墙之上，俯瞰着这一切。
“彦涟？你怎么在那？”柏红袖当然认得他，毕竟这个少年是他亲自救回来的。
柏红袖不敢大声说话，生怕惊动了殿外的守卫，他看着彦涟潇洒地跳下高墙，拎着一包东西朝他走来。
这一幕似曾相识？
彦涟将手上提着的那包东西塞入柏红袖的怀中。柏红袖摸着那包东西，硬硬的，很是硌手。
“这是什么？”
“是守卫的衣服，你换上，马上轮班，我带你混出去。”彦涟转过身，“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就在这里换吧，我转过去，不会看的。”
看着彦涟紧实的后背，柏红袖忽然生出了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明明他救起彦涟时，那孩子还是那么小，矮矮的。虽然瘦弱，但那眸子里的光绝对是柏红袖最耀眼的存在。如今这少年变得高大可靠，再也没有小时候的病弱模样。
柏红袖想着，换上了那身守卫的衣服。那衣服上有铁片，穿起来很沉，虽然柏红袖没有了内力，但多年的训练让他养成了良好的体格，撑起一个衣服倒是绰绰有余。
“我换好了。”柏红袖又整理了一下衣服，保证没有问题后出了声。
彦涟转过身，状似不在意地拉过柏红袖的手：“我牵着你吧，这样方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