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红袖喝着尤匕给他倒的茶,一脸疑惑地看着白越,怎么这孩子不太舒服的样子。他也不知道皇商的规矩,不好让人直接落座,毕竟主仆有别,这种事情不是他一个外人好说的。但他也有些担心白越直接晕在包厢,只好频频看他。
尤匕也注意到了柏红袖的目光不在他身上反而一直在白越身上,他一记眼刀割在白越身上,白越都要害怕的呕吐了。
“爷……爷我不舒服,先出去了,不打扰爷吃饭……”说完就颤颤巍巍逃出去了,跟后面有鬼撵一样,还差点摔上一跤。
柏红袖有些疑惑得看了一眼尤匕,对方只是笑着耸耸肩,“他身体向来不好。”
既然要吃饭,柏红袖也不好一直遮着脸,反而更让人怀疑,于是他摘下面具。面具之下的皮肤相比以前更加白皙,阳光照耀下如玉石般透彻。
柏红袖偷偷观察了一下王兄的反应,见他面色毫无变化,于是放下心来,看起来王兄没看过他的戏。
菜品陆陆续续被端上来了,不愧是京城最好的酒楼,光是看着就让人肚子里的馋虫到处爬了。毕竟做东的是尤匕,他没动筷柏红袖也不好先上筷,只能眼神暗示他快点吃。
尤匕笑了笑,抬手给柏红袖夹了一只烧鹅腿,柏红袖也没客气,一口咬下去,唇齿留香。
“天呢,好好吃,王兄你也快吃!”看尤匕就是不动筷,柏红袖只好给他也夹了一只烧鹅腿,一脸期待得看着他。
尤匕终于肯张开尊口尝了一口。
既然王兄吃了,那他可就不客气了,柏红袖大快朵颐起来,尤匕只是偶尔动几筷子,一共没吃几口,吃的东西还不够喂饱一只猫。可是柏红袖只顾着往嘴里塞东西,并没注意旁边的尤匕。
直到吃饱喝足,他才看向尤匕,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抱歉王兄,我是不是吃的太多了。”不,他一点也不抱歉,反正是尤匕自己带他来的,这么说只是客气客气。
“这没什么,祝弟应该多吃些,早日恢复。”尤匕面上还是带着那笑,让柏红袖总感觉他像一只脾气很好的大狗,就差尾巴摇一摇了。
“白越进来。”
既然尤匕叫了人,柏红袖忙戴上面具。
听到尤匕喊自己,白越马上垂着个脑袋进来了:“爷。”
“把小厮叫上来,付账。”尤匕用胳膊拄着头,指示道。
不过半炷香,小厮带着账单上来了。柏红袖悄悄瞄了那单子一眼,脸上的表情差点没扭曲掉。这可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本来还想着说客气客气说他付,这下子连嘴上说说他都不敢了,还是装傻吧,于是他的视线从账单上慢慢漂移走。
这一切都被尤匕尽收眼底,觉得好笑,他勾了勾唇角,没揭穿。无奈地摇摇头,示意白越拿钱。
白越掏出钱袋子递给那小厮,小厮数完钱,点头哈腰地退了出去。
“贤弟,打算接下来如何走?”尤匕一只手拿着茶杯,侧身看向他。
柏红袖依旧那套说辞,“要麻烦王兄让我跟一阵了,但我毕竟是镖局的,可以保护你。过段时日若我想起什么,便会自行离开。”
尤匕点点头,起身离开。柏红袖也连忙跟了上去,“王兄现在去哪。”
“我遇见你时已经做成了这次的生意,现在无事,随意视察名下产业罢了。”
柏红袖知道面前这个人很富,没想到他还有什么产业。“王兄你有什么产业啊,说来听听。”
感觉柏红袖很感兴趣,尤匕一边走着一边回答道:“胭脂水粉,衣料布匹。提供渠道很广,比如向那些花楼或戏楼。”
柏红袖听到戏楼就有些想要避开,头往旁边一偏,不想说话了。
尤匕看出了他的窘迫,嘴一咧,又开口:“比如那梦仙楼,红袖楼。用的都是我这里的胭脂水粉,做的戏服也都是我这里的布匹。”
柏红袖不敢看他了,他感觉这个人是不是知道点什么,在点他,在暗示他。
“怎么了贤弟,你怎么有些发抖啊,是不舒服吗?”尤匕关切地问,甚至停下了脚步端详起他只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你如此有钱。”柏红袖又变得开朗起来,甜甜地笑,眼睛又弯弯,让人不由得放松起来。
“这有什么,可惜了,听说红袖楼有一名角,还从未见识过,等他下次登台再带贤弟一饱眼福。”尤匕好似很惋惜一样,看着前方。
骗人的,他早就看过了,每场戏都去。尤匕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谁让小骗子欺他,那他就做大骗子好了。
柏红袖闻言放松了一点,但也在心里破口大骂,鳖孙的,吓死他了,这厮到底是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