甬道尽头,耸立着一扇高大的青铜门。
门上雕满飞龙走兽,一对威武的麒麟自口中吐出两个圆环,充当门环。
常年不见阳光,青铜门隐隐散发出铜锈气味,但整扇门泛出青光,没有一点锈迹。
想来有专人时常维护。
“我们进去?”阿方索迫不及待。
“唔。”
“让我来!”阿方索自告奋勇,走上前去,双手按住青铜大门的两边……“嘿!”
大门微微颤动一下,并未开启。
阿方索扭头,冲萧路笑道:“献丑了!”
双臂和腰腹部的肌肉明显隆起,树叶锁链缠上门环,他更大声地给自己加油:“给我开!丢不起这脸!”
沉重的“嘎嘎”声中,青铜门缓缓开启。
“好气力!”萧路夸赞,这扇门得有上千公斤。
“嘿嘿嘿!”阿方索得意地笑,他往门背后看两眼,疑惑地问道:“他们平时就这么开门吗?”
萧路也看见了,青铜门没有滑索,没有轴承,只有最基本的合页,甚至连上锁的地方都没有。
活人除了像阿方索那样使用蛮力推开,想不到其它办法。
“来的恐怕都不是生者。”萧路答道。
走进门,呈现在二人眼前的是一个足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的大厅,四面墙壁全部由青砖砌成。
萧路顺手摸了摸旁边的砖头,竟是标准的古法制作而成,使用上好粘土蒸压,再进高温炉窑烧制,很费工夫。
极品青砖,传言可吸纳人气、光线,甚至茶香。眼前这些砖头便是极品,时间估计很长了,隐约透出润光。
四面的墙壁,点缀了些简单造型,凉亭之类的。亭盖上的瓦片,全是艳红色、青绿色和金黄色的琉璃瓦。
萧路走近观察。琉璃瓦应是手工打磨,但属于现代产品,不像青砖是纯纯的古物。
大厅的一侧,一个硕大无朋的鎏金铜缸靠墙端坐,腹大口敛,两边挂耳朵,一条粗铁环将双耳连接。
那铜缸是萧路的两、三倍高,肚子大得十个萧路也合抱不了。
萧路跃上铜缸边缘,探头一看……缸里深不见底,盛满黑黝黝的水。
“萧路,你来看这是什么?”阿方索站在大厅中央喊他。
萧路闪过去,那是一个半人多高的圆型桌案,在整块玉石的基础上雕琢出来的。
桌案中间,摆着个暗红色的玉圭,长约20厘米,片状,上端尖锐,下端平直。
“好古老的玉圭啊!”阿方索跟萧路确认,“是不是?”
萧路略感诧异:“是的,你知道?”
“知道啊,从前东方的帝王们喜欢用它祭祀。”阿方索指着玉圭中段,“它本来应该全是这种青玉色,吸足了血气,历经几千年,才变成暗红色吧。”
着实可以,萧路勾了勾唇,点头。
阿方索很得意,正要继续说,厅内突然卷来几缕风。
萧路刚才已注意到,随手指向大厅一角。角落里,顶端开了九个巴掌大的气孔,风正是从气孔中透入。
他俩身处地下,离地面至少百米,建造大厅的人费尽力气,硬是开出几个与地面连通的气孔来。
可谓煞费苦心。
“这里会经常打雷吗?”阿方索突然问。
萧路更加意外:“是,你……”
“我看出来啦!有人布置了一个风雷益卦,对不对?”
萧路笑道:“又答对了,我非得问一句,你怎么知道的?”
“公爵督促我们练气功几百年,相关的知识我自然要掌握一些。”阿方索神采飞扬,萧路对他的肯定,好似一针强效鸡血。
“我看过不少这方面的书。”
“不错。”
阿方索指向玉圭:“这东西便是‘卦眼’,整个风雷益卦,靠它运转。”
萧路存了些探他深浅的心,问道:“还看出了什么?”
“布局的人是个傻子。”阿方索哈哈大笑。
萧路也一勾唇:“怎么说?”
“风雷益卦,补木。什么生木呢?是水。”阿方索转过身,指点江山,“可你看看,我们在临云山底下,哪里有半点水?这不就是书上说的‘无中生有’?那可不是什么好话。”
自然不是好话,换句话说: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
本就没有水,卦象布置得再好,卦眼再有灵力,也没办法凭空造出水来,更补不了木。
“道理没错,不过……”萧路指向那只大铜缸,“那里面可都是水。”
阿方索冲过去看了,返回时一脸疑惑:“倒真的装了好多水,可是要补的木在哪里?总不能是临云山上的那点树吧?”
临云山不像奇灵山。
奇灵山上布满植被,即使进入冬季,也有一大群松树,在白雪皑皑中,顶出星星点点的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