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等等!”韩雪飞叫住她。
朝汐脚下一顿,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韩雪飞:“你就这么去?”
朝汐一头雾水:“不然呢?”
韩雪飞失笑,抬起胳膊,伸出手掌。
朝汐有些莫名其妙,又见韩雪飞的眼睛往自己腰间飞了飞,低下头去,通身剔透的翡翠玉佩好像有灵性似的晃了晃,这才反应过来,一拍脑门,给摘了下来,递给他。
韩雪飞接过玉佩,叹了口气,又问:“你当真的?”
“自然是当真的!”朝汐抬起,头目光如火。
韩雪飞又道:“可是你刚刚……”
“这不一样。”朝汐打断他,“桑晴是桑晴,桑檀是桑檀,我保桑檀的江山是为了什么,你心知肚明,我自然不会因为那个只比我大了两岁的小皇帝而生桑晴的气。再说,桑檀疑心病重,我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从前他还是皇子,我在皇宫里同他一起玩的时候就见识过了。你放心,只要我皇祖母一日不改姓,我朝子衿就保得他桑檀的江山,一日安稳。”
韩雪飞点头,虽然不是第一次听见朝汐这么真真切切的表明自己的想法,可内心里却还是有些震惊,面子上不便带出来,只好一脸漠然。
朝汐见他不回话,也不打算继续在这跟他扯,耸了耸肩,着急忙慌地跑了出去。
才刚出校场大门,正好迎面遇上一脸着急的桑晴,桑晴看见朝汐,心下一松,正要开口,又听见朝汐笑嘻嘻地问道:“小姑姑怎么来了?”
桑晴看到她,原本怒气都消了一半,被她这么一问,竟又给挑起来了,手指点着她的额头向后轻轻一推:“你啊,还好意思问?”
朝汐不明就里:“我怎么了?”
桑晴:“昨日宫宴上我就看你不对劲,想让人提醒你少喝些,却又看见你与大理寺少卿交谈甚欢,也不好插话。今日皇上去给太皇太后请安,提起你醉酒误了早朝的事,太皇太后心疼你,倒还把他还说了一通。皇上心里有火,跑到我这来念秧子,说是满京城里,除了太皇太后你就听我的话,这不,让我来看看你怎么样了。”
朝汐眨巴着眼,眉毛挑的老高,一时间没搞懂,这小皇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桑檀让你来看我?”
“浑小子,说什么呢!”桑晴眉心一跳,赶忙去捂她的嘴。
突然到来的一股子温热敷住了她的嘴,桑晴身上特有的香气一股脑钻进了朝汐的鼻子里,她先是一愣,随即睁大了眼,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便又听见桑晴笑着道:“皇上的名讳哪能是你随口就叫的,我看你是觉得御史台每日的清闲的要命,巴巴地给他们送去参你的折子!”
朝汐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后背紧绷了起来,挺得笔直。
桑晴见她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奇怪,还以为是自己太过用力憋住了她,赶忙又撤了手,一脸关切:“怎么了?”
朝汐手心里全是汗,胸口也努力压着那股起伏,直到桑晴撤回手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朝汐摆手:“没,没事。”
18.狼崽
似是想起了什么,朝汐稳了稳心神,又问:“小姑姑怎么知道我在营里?怕不是在我身边安了探子?”
桑晴失笑:“我去过你府上,没见到人,问了周伯,他也说不知道,本想先回去明日再说,临走的时候,见到了一直跟在你身边的那个小丫头,说是军师喊你回营扫地,我心下好奇,那么大的一个军营,竟还让你一个大将军来打扫?”
朝汐憋憋嘴,心想:“朝云这小丫头,平时看着挺机灵,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成了个二傻子?”
心里这么想着,可面子上还不能让桑晴看出什么,只能笑着跟她打太极,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跟她瞎扯,却又听见校场里传来一阵又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还连带着几声,木板子打在肉上的声音。
“什么动静啊?”桑晴好奇,想往里看。
朝老将军年轻时身高足有八尺,朝汐倒是把这点继承了个十成十,况且她这两年在军营里,个子窜的也快,足足比桑晴高出一个头来,桑晴不甘心,又踮起脚尖,却还是被挡得严严实实。
“没什么,新兵拉练呢。”朝汐轻轻笑着。
桑晴“咦”了一声,又问:“新兵拉练,那他们哭什么啊?”
朝汐面不改色心不跳:“许是训练的时候偷懒躲滑,被校尉罚了吧。”
桑晴更好奇了,伸手去拨朝汐,却奈何这家伙今天穿了一身的铠甲,死沉死沉重的要命,没把她推动,自己还往后退了半步。
朝汐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家小姑姑,没有半分准备让道的意思。
桑晴略一沉气,往左迈出一步,谁知道刚一动身,面前这尊大佛也跟着动了一步,无奈,她又向右走了一步,看着她动,朝汐也跟着往右,死死得挡住她的视线,如此反复两三次,桑晴有些失了耐性,不由得有些薄怒,皱着眉头道:“你挡着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