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津吃果子,咔咔咬的脆响,
“知足吧,那可是天帝,是我?们,不对,是这个世界的天。”
紫霞蹙眉说,
“他以前不这样。”
延津笑笑,
“谁不会变。”
紫霞咬了咬唇,问延津,
“他怎么了,看上?去心情不太好?。”
“有个解决不了的麻烦,他吃不好?睡不着。”
“什么麻烦?”
“相思。”
程歌张大嘴,追着问,
“谁?”
“不知道。”
“少来,你肯定知道,快说。”
“真不知道。”
等延津也离开?后,程歌安慰紫霞,
“你少听他胡说,天帝兴许是其他事。”
紫霞惨淡笑,她后知后觉他的心意,却又?已经时过境迁,错过。
“程歌,我?是不是很蠢,总是搞砸事情。”
程歌轻拍她背,
“怎么能怪你,不说哪里知道。”
“他送我?伞,是不是想让我?离他远点?。”
程歌半抱住她,也没?有好?的话词,只好?说,
“别想了。”
“怎么能不想,我?太蠢了,太蠢了。”
有时候一个人,知道他的好?,需要时间体会,可等悟到,又?消失在?岁月中。
这份悔恨和遗憾,程歌无法感同身受,只能默默给她支撑安慰。
不如?意,才是常态,如?意的幸福,只存在?少数。
叶绯的生活,平静有序,疏于练习的扇舞,在?无人打扰的时候,会展扇悦己。
这日,她在?室内挥绸扇,轻薄绸丝如?云,跟着曲调抒发?情感,云岫随风变。
她的舞跳不出柔,挥绸扇像在?挥剑,是她独有的不完美。
飞廉急急进?来,
“主上?,大事不好?,枢阳被关进?无底狱了。”
叶绯转过头?,趔趄后才站稳,飞廉一脸焦急色,对于一手照顾长大的孩子,她比叶绯有感情。
也就是嘴上?说说狠话,真狠心,她做不到。
叶绯放下扇子,话语凉薄,
“泼天富贵可不好?拿,跟着他爹就得受着。”
飞廉急得原地打转,
“主上?,无底狱那里很可怕,你去救救他吧,枢阳很可怜。”
“不去,死了更好?。”
这个孽子消失,对叶绯没?坏处。
飞廉抱住叶绯大腿,眼泪往外?冒,
“主上?,枢阳年纪小不懂事,你别跟他计较,无底狱真不能待。”
叶绯不听,被她拖着也要往外?走。
飞廉在?地上?拽,叶绯用力抬腿,
“主上?,你不去,我?就抱住你不松手了。”
叶绯骂她,
“是谁跟我?说不要他了。”
“都?是气话。”
“你要这儿子,你去救吧。”
“主上?,主上?。”
飞廉开?始嚎,叶绯踹她,她嚎叫更响亮。她把泼皮耍赖学去,更加不要脸皮。
办公间内,叶绯泡茶时问她,
“谁告诉你的。”
飞廉老?实回答,
“无支祁。”
“他忠谁,执融还是枢阳。”
飞廉摇头?,
“不知道。”
叶绯把茶杯重重搁下,
“不知道你就听他骗!”
“无支祁不会骗我?,主上?,素星救我?的时候,利用冥后,枢阳和她起了冲突。就冥王那德性,肯定是枢阳吃亏。”
叶绯面无表情说,
“你就当他死了吧,我?不想参合别人的家?事。”
“主上?,你就给枢阳一次机会,他一直都?在?想你,也后悔了。
他年纪小,不知道好?坏。”
飞廉哀求,叶绯看着袅袅茶雾散去,问她,
“这次救了他之后呢,下一次我?还要再去救吗?”
飞廉呐呐,
“他是你儿子。”
“他没?有继承我?的仙脉,不能算是我?儿子。”
飞廉气鼓鼓反驳,
“那慈伦也不是你女儿。”
“慈伦父亲是我?丈夫,她就是我?女儿。”
叶绯说的冷静,飞廉却是为?枢阳抱不平,
“出生又?不是枢阳能选择,你们也不负责了。”
“大道无情,凡人只有区区数十载寿命才需要血脉,我?们又?不需要那等子虚情。就是杀亲,也很常见。”
飞廉垮下肩膀,她被说动,却又?感到难过,
“主上?,真的就不要枢阳了。”
“不能为?我?所用,不要。”
叶绯说的斩钉截铁,飞廉叹气,
“枢阳命真苦。”
无底狱,枢阳并不陌生,他在?这里度过了很多个生辰日。
待在?黑暗中,让他平静,那是一份与生俱来的亲近感。
从知道叶绯有了其他孩子后,执融对他变了,从爱变成了恨,恨他不能让叶绯牵挂,不能让她来找他。
觉得他无用。
枢阳很聪慧,他什么都?猜得到,因此执融为?了冥后将他关进?无底狱,他很平静,他知道这刻起,他们不再是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