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肯定是出了内贼了!
想想看,这段时间是谁一而再再而三第要求冬至那天去祭天?
是谁者这段时间里变得出奇的安静?
又是谁,在这段日子里忙得上蹿下跳?还联合了好多大员向皇上施压?
矛头不约而同地指向同一个地方——肃王府。
现在,差的只是证据,将这些猜测全都串者一块。
三天后,案情有了重大突破。
那两个被活捉的刺客终于开了口。他们口供一致地说,指使他们行刺皇帝的热,就是那位德高望重的肃亲王!!
主审的刑部尚书鄂大人听后,当时就出了一身冷汗。
第二天,他奏请逮捕肃亲王的折子就批下来了。
上面只有一个红字:准!
抓捕肃亲王的行动是准深夜进行的。
那一晚,文雪看到西边的夜空火光冲天的。
次日,报纸上就登出了削去肃亲王爵位和宗籍的新闻。而他的家人也在那一晚后了无音信。
可见是有人走漏了消息。
而最有可能藏匿他家人的地方,只有日本驻京的使馆。可是多次交涉未果,日本人坚称自
己是清白的。
这样一直拖到了腊月初一,才在宗人府正式开始提审耆善。
因为他过去是宗亲,所以宗人府的大人在场是不用说的。
他策划的是行刺谋反,那么一直审理此案的刑部尚书也是肯定得在的。
他又曾经是内阁首辅,督察院的大人也得在旁作壁上观。
但这三堂会审里,唯独没有内务府什么事。可是润名却也在主审之列,虽然他的座位靠
边,样子更像是在旁听。而其他三位主审对他的态度更是谦恭多礼,格外的客气。这并非是看在润名老子的面上,而是自行刺发生之后,皇帝最信任的人就是这个毛头小子。他在这里,那么皇上的眼睛也在这里。
耆善进来时,看他的眼神是冰冷的,神色始终不卑不亢。他年纪已经大了,却始终想挺起腰板,这副模样很像当年抓到的革命党。
老头缓缓地巡视了案前那些高高在上的主审,然后扔下手里的铁链与他们打招呼:“老几位,别来无恙啊。”
那三位大人在过去是和他常来常往的,交情甚为密切,所以听到他这么说,脸色都变了,样子都很尴尬。
其中一个大人清了清嗓子,镇定地对耆善讲:“按照大清的旧例,旗人犯罪是可以坐审的。况且你也年老体弱,本官体恤你老迈,所以让你坐着听审,如何?”
“感激不尽。”老头子笑笑,撩起下摆,然后稳稳地坐在刚才狱卒塞到他身后的小凳上。
大牢里,光线暗淡。虽然这里也通上电了,但装上的灯泡只冒出萤火虫似的的光亮,这使得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阴森,诡异。
坐在小桌上的书记翻开本,开始细细第记录。他还年轻,但眉宇间的神色却隐隐透出了与年纪不相符的紧张和严肃,在记录的同时,他的眼角也会瞟向坐在中的那只老狐狸——他从一开始就和主审大人针锋相对。
他也知道张这老头子是很不好对付的。
“耆善,本官再问你一次,”鄂大人放下茶碗,声音仍显得很嘶哑,但还是难掩语气中的严厉:“是不是你,指使你府上的家奴:奎永,顺满,还有吉安三人,让他们对当今圣上进行暗杀,企图谋反?”
“没有。”耆善平静地说:“我不认识那些人,听都没听过。”
“可他们都认识你呀!”
“我府上的奴才众多,我不可能个个都认识呀。”
“大胆!!”刑部尚书猛拍了一下手中的惊堂木,声嘶力竭地指着他叫:“耆善!你好歹是朝廷命官,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来,还敢狡辩??!”
耆善看着他,面露笑意,眼睛里却含着一丝的狡黠,任何人看了都会觉得无可奈何。
刑部尚书盯了他一会儿,叹了一口气,由来软的:“耆善你在朝为官的日子比在座的每一位大人都长,历经三朝,我们都得喊你一声前辈。大清律上的哪一条,那一款,你不比我们摸得透啊?教唆家奴,行刺当今圣上,这搁在哪朝哪代都是欺君的大罪?是要灭九族的呀!”
听到“灭九族”三个字,老头子突然笑了。
“你,你笑什么?!”尚书大人急赤白脸地问,他感觉自己已经体无完肤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阿——”老头子拍着自己的膝盖,一字一顿地说:“老夫真的是被冤枉的。”
“冤枉?谁冤枉你呀?欲加之罪?谁要给你欲加之罪啊?”刑部尚书咬牙切齿地说:“你这是自作孽不可活!!”
这时候督察院的顾大人伏靠在桌前,和颜悦色地讲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