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你与小妹情深,为夫定会查明真相。”
风慕容的妻子,洛枳芸,是东边一个小家族的长女,眉眼柔情似水,知书达礼,两人在十几年前的花灯节灯会中对视,从此一眼万年,成了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
风煜月面无表情,双手紧握着,等待着风启衍的验尸结果。
风启衍检查了一番,起身看向风煜月。
“如何?”风煜月急切问道。
“是含笑九泉,没有其他任何的外伤,加上土壤覆盖的样子,自杀的概率很大。”
“含笑九泉?此毒的制作方法仅有历代少阳王知道,现有的由药尚局的裴尚司看管,向来只给深陷痛苦,命不久矣的人使用。怎会出现在姑母身上?”风煜月难以置信。
洛枳芸呜咽道:“是啊,小妹生性开朗,断不会自杀,一定有其他隐情。”
“你们可知,这含笑九泉,自愿服用和被迫服用的死状不同?自愿服用,不会有任何痛苦,而被迫服用则会七窍流血而亡。”
风慕容问道:“将军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莫不是……”
风启衍冷笑道:“本将军还不至于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杀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将军多虑了,本侯不是那个意思,既然不是他人杀害,便快些让他们入土为安吧。”
本就悲伤又恐惧的现场气氛马上变得焦灼起来,其他人谁也不敢先开口。
“大伯,您先别急,此事还需慎重。”风煜月不得不开口打破这奇怪的沉默,他又道:“启衍哥,可需将其带回去仔细检查一番?”
“不必,我说得不会错。至于其中各种缘由,倒是还需仔细盘查,毕竟,自杀的人,一定会有动机的。”
“好,那便继续进行仪式吧!”
仲秋的凉风徐徐拂过,吹干了人们脸上的泪水,带走了逝去的灵魂。
此后,世上再无风慕念,沈忆雪和风慕晴,也再无天真烂漫,肆无忌惮的风煜月了。
失去庇护的温室之花,终是长成了带刺的仙人掌。
午后,风煜月一行人回到了少阳王府,由于风慕晴未出阁,因此,她仍住在府中。
风煜月唤来了风慕晴的婢女们以及裴瑄,板着小脸,倒有几分王的威严。
婢女们跪在地上,低着头,浑身瑟缩。她们只知自家小姐去找陈家小姐诉说心里的苦。
风煜月学着他父亲的样子厉声问道:“你们可知自已的主子已经失踪了两日?”
“……小姐说是去找陈家小姐散心,让……让我们不要告诉小王爷,徒增烦恼。”领头的婢女翠玉支支吾吾地答道。
“是吗?抬头看着本王的眼睛再说一遍。”
翠玉抬头,但眼神飘忽不定,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很显然,她有所隐瞒。
“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你那在河东郡城南村的老父母和兄弟姊妹可付不起你胡言乱语犯下的大错。”一旁的风慕容漠然开口。
风煜月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盯着翠玉,虽说他不会真得去动她的家人,但用家人威胁一个尚有良心的人最为合适。
翠玉见风煜月默认了风慕容的话,加上她深知如今风慕容的声望高于风煜月,年少的少阳王或许仅是一个傀儡,便将脑袋重重磕到地面,声音颤抖地说道:“王爷,侯爷饶命,奴婢确实有所隐瞒,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奴婢的家人。”
风煜月道:“你且说说看。”
“其实奴婢知道小姐是去自寻短见了,小姐将一封书信交由奴婢,并让奴婢保密,非必要时不要告诉任何人。奴婢知道小姐有苦衷,活着很痛苦,便答应了小姐。”
“将那封书信呈给本王,若有假话,后果你应当知晓。”
“绝无任何欺瞒。”翠玉颤巍巍地起身,将藏在身上的绝笔信呈给了坐在高位的少阳王。
那信中写到:“吾兄慕容,吾侄煜月,请原谅我的任性,兄长慕念与嫂嫂忆雪的离世,让我对生活失去了期盼,我有愧于他们,不配苟活于世,妄想先入土去奈何桥边等他们,好乞求他们的原谅……”
信中字字句句,无不透露着对生的绝望。
风煜月紧攥着手中的信纸,冷声道:“你们对上欺瞒,造成大错,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魏延,让他们上交一两银子,逐出府,将她们此次犯下的错记在档案上,交还到她们的户籍地。”
魏延,是少阳王府的总管家,在王府里做事很多年了,也是风慕念生前最信任的人之一。魏延得了命令,便快速着手办理相关事宜。
“裴尚司,含笑九泉由你掌管,为何姑母会有?”
“回王爷,下官昨日正好清点了一次含笑九泉,并没有少,此物的进出都有记录,不会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