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没有熬到晚上。
宋容容平静下来，收拾东西走人。听到摄影棚负责人过来跟贺霖助理聊天。
贺霖租用一天，但只用了半天，摄影棚那边可以退半天的钱，但贺霖助理没有收，而是说：“今天也辛苦了，下次如果贺霖拍得久点也就麻烦你们多担待。”
说完她还转了两千块钱给工作人员。
如约包午饭，只是没自己采买，让摄影棚自己买。
顶流就是会做人啊。
宋容容想起自己最开始拍写真，当时态度很好地想重新拍几张的时候被摄影师语气不太耐烦地怼回来。
倒没有生气，只是以为自己终归还是不红。
现在看来，顶流也要会做人。
代入打工人，人做工作就是为了赚钱，管你是不是顶流，再红钱给得不到位照样辞职不干。在工作有做好的情况下，除非这个摄影师本身对自己有高要求，否则人家为什么要平白无故为你的精益求精加班？
要么工资够，要么恩惠够。
艺人态度好能帮一时，帮不了一世。
宋容容背起包：贺霖的处事法则她学到了。就是有点费钱。
回到家，宋容容跟李絮雨打电话聊今天的事：“虽然碰的都是常见外露部位，但我总觉得不对。”
李絮雨：“确实不对！亲膝盖、亲耳垂和小指都是情侣到很后期才会做的事！”
宋容容恍然大悟，蜷蜷手指：怪不得，原来是这样。
那、她今天的紧张是正常的，不是她过于敏感。
李絮雨感觉对面没大动静：“宋容容，我听你好像并不生气呀。”
宋容容慢吞吞：“没。我就是奇怪自己为什么状态这么怪，明明之前也跟其他人拍过，还跳过双人热舞呢。”
李絮雨：“因为你见色起意不反感！丑男亲你膝盖你一脚把人踹开！”
宋容容脸蛋悄悄红了又红：“……”
干嘛要这么精辟！
挂断电话。
脸蛋还是热乎乎的，宋容容进浴室盯镜中自己。
不是因为跟絮雨打电话。
而是，从回来到现在，便是如此。
一路上，她极力乱七八糟想很多不想干的事，分散注意力，乃至跟絮雨打电话，都是想把上午的体验抹掉。
可就像落入水中的落叶，越是想把它压下去，下一次它浮起来的速度就越快。
膝盖、小手指还有耳垂，被他吻过的地方直至此时此刻都像有羽毛在轻微拨弄，绒丝透过皮肤缠进她心里，撩动心弦。
可恶！可恶啊！
宋容容进浴室隔间洗了个冷水澡。
出来后又对着镜子叮嘱拍拍脸：下次不能这样啦。工作是工作，不能心不在焉、想入非非。
但——
第二天正式拍 MV，很多贴身热舞环节。
一定是絮雨说她见色起意的锅。宋容容整个人都不对劲。
明明也是跟人跳过热舞，之前跟贺霖排练也没什么问题，可今天所有两个人不小心触碰到的肌肤都会带给她强烈的异样感，乃至心跳加速——
不、不行、冷静。
可人就是越想冷静就越冷静不下来。
宋容容跳错好几步，连锁反应开始——错得越多就越不想错，就越容易犯错。
大概是贺霖发现宋容容节奏有点僵，主动停下来。
宋容容愧疚地低头：“抱歉。我状态不对。”
今天不再是仙气飘飘，而是偏性感的紧身黑吊带，这会儿能看见自己的胸——平的。
突然更伤心了。
贺霖为什么会“暗恋”她啊，宋容容突然觉得自己好不适合这个 MV 女主角，形象一点都不符合。
贺霖：“容容，我们聊一聊。”
该不会，贺霖要向她摊牌了吧？
他叫停了摄影师和灯光师，带她去隔间。
宋容容认命地跟出去。
贺霖到门口转过身：“你很紧张吗？”
宋容容诚实：“嗯。”
贺霖：“你觉得我不会暗恋你？”
宋容容抬头。
贺霖一针见血。
他们排练时很顺畅，不是实力的原因，是本质上宋容容没有信心，哪怕此刻心慌意乱的状态解决了，宋容容也未必跟他调试好节奏。
难得当一次 MV 女主角宋容容觉得自己糟透了，把手背在身后。她甚至都想叫贺霖换人，可她又舍不得这次机会。
贺霖居高，目光如同聚光灯似的落在她身上：“容容，你高中有做过什么厉害的事吗？”
“没有吧。”宋容容下意识回答，又仔细想了想，“在校庆典礼上讲话。”
“假设我看到了你的高光时刻，并为之倾倒。”
宋容容表情一顿：“可我那是念检讨。”
贺霖沉默片刻：“还有别的吗？学习成绩？比赛？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