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那个赵星辰我就替程舒悦不值:“就没有什么办法让那个神经病离程小姐远一点吗?”
“关键在于程舒悦自己的想法。”他说,“她要是自己想甩掉赵星辰,我有很多办法可以帮她,但是如果她不想跟赵星辰分手,我作为朋友只能劝一劝,把该说的都说了,我总不能跟她爸爸一样强迫她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希望她能听进去吧。”
虽然人总是吃了亏才会记住教训,但是有些亏吃下去十年八年地愈合不了。
快开进滨海路1999号大门的时候,后方有发动机的巨大轰鸣声传来,一辆白色的超跑出现在后视镜里,转眼间超了我们的车,抢在我们之前从门岗的道闸进去了。
差点刮到我们的车。
我心有余悸,问:“这么晚了,谁啊?”
“除了秦嘉安,还会有谁。”秦嘉守说。
“他不是前几天才出院吗?”
秦嘉守厌弃地说:“他最喜欢开着他那些跑车半夜去'炸街',住院这十几天能憋死他。”
“新闻里不是说这两年都严抓半夜'炸街'扰民的车吗,他还敢顶风作案?”
“所以我烦他,被逮住就让妈出面帮他摆平,快三十岁的人了,一点担当都没有。”
冤家路窄,我把秦嘉守送到主楼大厅门口,正巧秦嘉安也在那里,倚在跑车展开的剪刀门上。他的五官长得很像李韵,是近几年备受推崇的男生女相,加上金钱的滤镜,被很多网民吹得天上有地下无的。
他应该很享受这种吹捧,站在那里的姿势就透露出一股“我知道我很帅”的矫情劲。
我刚把车停稳,秦嘉安便过来打开了副驾驶的门,像一个殷勤的门童。他脸上带着微笑,阴阳怪气地说:“哦,我亲爱的弟弟,这么晚才回来?”
一点不见当初在病房里剑拔弩张的样子。
秦嘉守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僵住了。他在车里顿了几秒钟,当成没见到这么大一个人,下车径直往里走。
我怕他们两兄弟当着我的面打起来,没敢立刻把车开走。
秦嘉安又说:“我看你挺中意程函家那个大女儿哦?我们秦家是不是快要添丁进口了?”
“关你什么事。”秦嘉守冷冷地说,与秦嘉安擦肩而过。
“我是想说,”秦嘉安冲着他的背影道,“ 9月份我就要去外地躲花期了,你要是订婚,抓紧点,我这个当大哥的还能出席。”
秦嘉守看起来并不想搭理他,也不想同他起冲突,扔下一句“管好你自己”,顾自上楼去了。
秦嘉安懒洋洋地笑了笑,看到我还没走,说:“你是伍那个……谁?”
“伍玖。”
“把我的车停到负2层, B18 。”秦大少爷把自己的车钥匙从窗户里扔给我,也潇洒上楼。
好吧,门童竟是我自己。
停完两辆车,已经接近凌晨一点钟了,李韵肯定睡了,我也就顾不上向她汇报今天的行程,径直回宿舍倒头就睡。
第二天早上在去公司的路上,李韵主动向秦嘉守问起昨日的约会情况。
“昨天的话剧看得怎么样?”
“还行。”
秦嘉守大概知道多说多错,李韵问他细节,他就用“还行”、“一般”糊弄过去。
李韵说:“你跟程舒悦也已经约会过两次了,你觉得她怎么样?”
“她是个好女孩,但是……”他斟酌了一番,说,“我对她没有感觉。当然,这不是她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他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李韵笑着说:“跟妈妈遮遮掩掩的干什么。你要是不喜欢她,昨天会玩到那么晚才回家?还会给人家亲自下厨做三明治?你都没给妈妈做过。 ”
? ? ?
昨天那两个三明治是秦嘉守做的?难怪那么拉胯……
我从后视镜里地看着他。他也看着我,耳根很快红了。
“厨师长跟你说的?”他跟李韵小声嘟囔,“话怎么那么多。”
“怪不得他。你昨天在小厨房窝了半个上午,又不肯说是要干什么的,把那个新来的厨师长吓坏了,以为平时准备的饭菜分量不够,让你不满到亲自动手。昨天晚餐就我跟嘉安两个人,厨房上了平时两倍的量,我把他叫过来一问,才知道有这么个缘由。”李韵笑吟吟地说,“怎么样,程舒悦对你的爱心三明治什么评价?”
秦嘉守没说话,只拿眼睛盯着反光镜里的我,眼神有点慌乱。
我:……
李韵要是知道那个三明治进了我的肚子,我还不知好歹地点评厨艺不行,不知道会不会当场开了我。
“程舒悦一定很感动吧。”李韵回忆起了自己年轻时的恋爱时光,“妈妈刚跟你爸认识的时候,把巧克力煮糊了,送给他,他眉头都不皱一下,全吃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