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秦嘉安挺高兴的。
不,他何止高兴,他简直要飘起来了。
李韵显然已经把亲子鉴定的结果全部告诉了他,他居然开始精神焕发地早起上班了,还难得地抛下了他自己心爱的跑车,非要坐着李韵的大F一起去公司。
他鼻梁上贴着一个可笑的创口贴,坐在秦嘉守以前惯常坐的位置上,大喇喇地摊开双臂,翘着二郎腿。翘起的一只脚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副驾驶座的靠背,十分讨厌。
我真想把他的蹄子剁了。
李韵说:“你脸上的伤还没好全,就别去上班了,好好在家养着。”
秦嘉安惺惺作态地说:“这点伤算什么?你现在只有我一个指望了,我不得轻伤不下火线啊。”
他夸张地握紧拳头,振臂一挥,露出腕上金灿灿的表和衬衫袖扣。
李韵捉住他的手,仔细打量了一会儿,迟疑地问:“这块表和袖扣……”
秦嘉安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冷笑:“怎么?我用不得?”
“你倒是动作挺快。”李韵的语气有一丝不悦,“都不用问问我,就自己拿去用了?”
秦嘉安满不在乎地说:“本来就是爷爷传下来给家里男丁的。不给我,你还想给谁?”
“……”李韵无言以对,只有沉默。
过了一会儿,她厌弃地皱了皱眉:“下回别把金表和金袖扣戴一起,俗得要死,跟暴发户似的。”
秦嘉安似乎对占据曾经属于秦嘉守的东西特别执着,可能对于他来说,不仅仅是一个专属座位、一些配饰,更意味着权力和地位吧。
他还趁着午餐时间,把自己的办公桌偷偷搬进了李韵的总裁办公室里,让人把秦嘉守用过的桌椅都丢了出去。
李韵回来一看,面对着到处圈占领地的大儿子都无语了。
“你来这捣什么乱,胡闹!”她动了气,“快搬走。”
秦嘉安混不吝地说:“我来帮你分忧呀。现在咱们孤儿寡母的,只能相依为命了。”
李韵眉峰一挑:“你能帮我什么?”
“假的那个能帮什么,我就能帮什么。我是你亲生儿子,还能比不上一个赝品么?再说我也在慈善基金会副会长的位置上锻炼半年了,是时候接手更有挑战的工作了。”
李韵没忍住,轻蔑地笑了一声。
秦嘉安不服气地问:“怎么,你觉得我胜任不了吗?”
“你那副会长,每天在干些什么,你自己清楚。”李韵毫不留情地说,“我先问你最基础的,当了半年慈善基金会的副会长,你知不知道基金的来源有哪些渠道,去处有什么地方?哪些收入可以免税?管理费用占了总支出的多少个点?”
秦嘉安支支吾吾地说:“我……我看过的,只是,只是没留心记。”
“ 我再问你,你想'帮我分忧',那你知道我现在最忧虑的是什么?公司现在最盈利的业务模块是什么?下一步转型的重点方向是什么?集团五年规划的目标又是什么? ”
秦嘉安像是被抽中背课文的学渣,张口结舌一个字都答不上来。他面红耳赤地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根本没告诉过我,我怎么能知道呢?”
李韵说:“这些信息在集团的年报里全都公开的,任何一个人都能在网上查阅到。你既然说想担起责任来,怎么没想过主动去了解呢?还等着我教你?要是嘉守还在,没等我开口,他就主动——”
“秦嘉守又是秦嘉守!我怎么努力都比不上他,是吧!”秦嘉安一点就炸,怒气冲天,“可惜他不是你的种,你半辈子打拼下的家业,就拱手送给外人吧!”
李韵霎时间红了眼睛。
秦嘉安见母亲哭了,倒也不高声嚷嚷了,只嘟嘟囔囔的:“我就想不通,现在你儿子也有了,孙子也有了,怎么还对一个赝品念念不忘的……”
李韵拭了拭眼泪,哽咽着,好声好气地说:“嘉安,妈妈办公的时候确实不能被人干扰,你先搬出去吧,好吗?什么时候你对集团的业务了解清楚了再说。你乖。”
李韵给了台阶下,秦嘉安受用起来,板着脸去隔壁秘书处叫了几个男秘书,原样把自己的办公桌搬了出去。
走都走了,他还折回来问了一句:“妈,集团的年报发在哪个网址上啊?”
李韵:“…… ”
秘书很有眼色,忙说:“大少爷,我发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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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一周,我收到了中科综合检测中心发来的邮件报告。
报告显示,老伍所有的遗物都没有检测出异常。
拿着这份意料中的检查报告结果,我还是不甘心,打电话给老张,想问问他那边的眼镜检查结果怎么样。
还是老张的女儿接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