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泽卧室的装潢单调的过分。
黑白极简的性冷淡风,明明是采光极好的位置,偏用黑色的窗帘将四面八法的光线都挡得结结实实。
偌大的房间空荡荡的,唯独一张床的存在感极强。
北欧风格的大床,四条黑钢做的柱子稳稳当当地支撑着黑色的纱织床幔,整张床乍一看,就像个方方正正的棺材。
棺材与吸血鬼相配,正好。
舒意浓在心里想着。
耳边传来若有若无的水声,付泽显然没有丝毫Omega该有的礼义廉耻,不仅私邀Alpha到他的私人领域,同时还在Alpha在场的情况下洗澡。
潮湿的水汽渐渐弥漫到了舒意浓的身边,她眼皮一条,这才注意到浴室的门并没有关。
水汽裹挟着雪松固有的冰冷味道,席卷了整个密闭的寝室。
倘若不是刚刚给苏俞做过临时标记,舒意浓怀疑就算自己是和尚,此时都会忍不住冲进浴室把付泽摁在浴室里就地正法了。
而里面缠绵的水声淅淅沥沥地响了好一会儿,终于停下。
浴室门被推开,身穿黑色丝绸浴袍的付泽走出,他的面色不虞,满脸的欲求不满,平常梳得一丝不苟的背头也松散了下来,甚至于有几缕叛逆的额发紧紧贴着他硬挺的眉骨,乍一看仿佛是脸上镌刻了妖异的花纹。
“你还真能忍,肉都送上嘴边了。”
付泽嗤笑一声,走到床沿边坐下,他的浴袍穿得松垮,坐姿也颇为随意:“饭还没送进来吗?”
他摁了摁床前的铃。
知晓少爷训狗失败的管家,面无表情地推着铁质的餐车走了进来:“依然是按照少爷往日的配餐标准做得准备,请慢用。”
餐车里是两份血淋淋的牛排和紫甘蓝沙拉。
付泽不知道又碰了哪里的机关,卧室地面突然陷下,把一张黑色的大理石餐桌从地里推了出来。
舒意浓也不矫情,她自然而然地伸手把食物挪到餐桌上,然后随意道:“送到嘴边地肉我当然会吃,但是上赶着的,我就不大感兴趣了。”
意有所指,双方都心知肚明。
被暗讽不检点,付泽也丝毫不生气,相反他仿佛受到鼓舞般,心情颇好地享用起了桌前的美味。
两人的出身不俗,该有的餐桌礼仪也都不缺。
不过,与放.荡的行事作风相比,付泽的用餐方式一板一眼,看起来矜贵异常。舒意浓则是以吃为主,力求在礼仪不出错的前提下,提高用餐速度。
先吃到嘴里再说,主打一个实际。
等到用餐结束。
舒意浓才擦了擦嘴,问道:“所以,对于绑架案,你还有什么消息,是我不知道的吗?”
“刚吃完饭,就问这些?”付泽歪了歪头,他的目光扫过舒意浓方才拿过刀叉的手,笑道:“我还以为你会夸我的藏品很不错呢。”
他取过舒意浓用过的刀子,开玩笑般的划破了自己的食指指腹:“你看,它多锋利啊。”
舒意浓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眼前这人,说两句话就开始发疯,完全正常不了多久,偏他手握自己想要的消息和脖子上项圈的遥控器。
她现在很烦。
不得不说,付泽完美地踩中了她所有的雷点。
“你要是真喜欢的话,我不介意在你的脖子上来一刀。”舒意浓的脸彻底冷了下来:“你要是不想给我确切的信息,就把我脖子上的东西解开,放我走。”
“真无趣。”付泽转过身,丢给舒意浓一个牛皮纸袋:“电子版的我都删除了,只留下了纸质的,也就是说,这份资料,现在就只有你拥有了。”
舒意浓粗略地一扫。
牛皮纸袋里的那叠资料里有不少信息都与她记忆里的对上了,而八年前,付家旁支的药业制作信息素抑制剂时所缺失的药物成分,舒意浓也看不懂,毕竟她不是学医的。
但从资料里,不难看出,那药物成分可以稀释Alpha与Omega的信息素,从而使得Alpha的易感期与Omega的发情期不再威胁到人们的正常生活。
稀释......
有什么用呢?
舒意浓捻了捻资料的页脚,心思游移,她默不作声地把资料塞回纸袋里,沉冷的目光落到付泽的脸上:“如此关注八年前的案子,付总的目的又是什么呢,想必那几亿的亏损,经过八年,也变得不值一提了吧?”
“人都是有窥私欲的,我也不例外。”付泽随意地把食指上渗出的血珠擦到嘴唇上:“尤其是我对你的外形非常满意,在这一基础之上,你成为我的妻子的可能性非常高。”
“而我,”付泽下三白的眼如毒蛇般牢牢地锁定了猎物:“希望能绝对地控制自己的妻子。”
舒意浓都要忍不住哇哦一声,顺便给付总拍手,叫一声精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