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着他脆弱纤细脖颈的掌心向上,指腹重重抚过他的唇瓣,红眸暗得深处。叶薄心扣住他的后颈按下,交汇的视线一寸寸拉近,司韶却有种要被深渊巨兽吞噬的恐惧感。
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司韶脑袋不经意一偏,像只鸵鸟一样整张脸埋进叶薄心的肩窝,倒是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红眸怔住,掌心顺着紧绷的后脊线游移,冷白背脊生生染上一层红潮。司韶的小心思不难发现,重心前移,顺势能支撑着自己的后腰不随着重力落下。
但是,猎物能否如愿凭的不是他的心思,而是看猎人的心情。
叶薄心现在不想顺他的意,掌心顺着腰背的曲线回到后颈,用力按住,她微微偏头,唇瓣靠近某只鸵鸟红透的耳根,“自己z下来。”
耳根的热意滚烫,若是动画片里,更为直观的表达就是冒出白烟。
司韶羞愤难当,尽管腰腹因为她的干扰颤抖得厉害,但仍然死撑到底。
“总不能都是我主动,你一动不动。”
司韶单手支撑身体,另一手阻挡叶薄心作乱的手,但动作间的轻蹭就仿佛是打开了什么机关一样,令人措手不及。
叶薄心松开卡主侧腰的掌心,动作间扫倒司韶支撑重量的手肘,他直接倒吸一口凉气,重重地落下。
叶薄心跟着紧吸了一口气,掐上后腰的手生生制住了按着他疯狂的念头,只是强忍着y念,继续道:“难道你不想掌握主动权吗?”
“你、闭嘴!”
司韶恼羞成怒。
麋鹿得到了胡萝卜,但是卡在一个极深又刁钻的角度噎着了,动弹不得,而外界环境也并不平静,驯鹿人还要鞭策它继续往前跑,委屈在羞愤中滋生,迟来的挣扎在不合时宜的情况下导致驯鹿人的呼吸都乱了。
慌乱中,司韶的脸撞上叶薄心的下颌,视线对上她的脖颈,瞳孔骤然放大,战舰上他曾经与她对战,她当时透露过一个致命的信息。
【杀了叶薄心! 】
如同魔咒般的话语,司韶不禁伸手掐了上去。
他伸直的小臂紧绷,线条在空中晃出微弱起伏,虎口的力道在颤抖中加大,但是却连让叶薄心呼吸紧张的程度都没能达到。
轻眉一挑,红眸静静地注视着他,掌心却并没有停留下来。
司韶的重心在刚才的挣扎中意外转移至下盘,上肢力量不该受到影响才是,但在红眸的注视下,他却怎么都不能使出全力。
他心一横,闭上眼睛,同时手背上青筋暴起,小臂上的肌肉爆发,震得空气都在颤抖。
下一瞬凌厉短发后仰,碧蓝眼眸对上本该是天花板的黄金囚笼,脖颈如天鹅般扬起。叶薄心的手自下伸上,掌心扣住性感脆弱的喉结,虎口卡在他的下颚,五指微微收拢。她的手臂,宛如一条锁链,紧紧地拴住他的脖颈。
然而,司韶根本无心注意脖颈阻塞的窒息感,就在她掌心扣上来的一瞬间,驯鹿人不再玩用胡萝卜吊着麋鹿让他不停奔跑的游戏了,而是停下来主动喂养它。
碧蓝的眼眸在短短两个呼吸间就积蓄起一汪春水,水纹波澜没有规律章法,但是若是用波纹比对,只会发现峰值不断攀升,完全没有平缓过度的时期。
绯红张开,大口大口地呼吸,不成调的音节与囚笼的黄金栏杆相撞又反弹回来,充斥着整片空间,沙哑低沉的求饶都染上了泣音。
司韶浑身的筋骨在冲撞中散了力量,掐住他脖子上的手反而成了他上半身唯一能依靠的支撑。
欢愉吞噬清醒的意识,眼眶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急快速蓄满泪水,大颗大颗地滴落。
是咸的。
叶薄心松开手,司韶却也失去支撑,无力地倒下。
组不成完整话语的轻点,慢点都被堵了回去,回应他的是与他意愿相反的行动。司韶的意识沉沦在湮灭的欢愉中,耳边隐约听到她的声音。
“做任何事情,要么不做,要么想清楚之后再做。”
“不要犹豫,也不要让人看穿你的意图。”
奇妙的念头一闪而过,司韶没能及时抓住,脑海中白光闪过,身体的感觉一瞬间达到顶峰,他的意识逐渐散去,陷入新一轮的欢愉中。
待到结束,叶薄心才查看月斯发来的信息,红眸微敛,她伸手拉开床边的抽屉,木盒中机械长管静静地躺在那里。
她关上抽屉,起身往浴室走去。
门锁咔哒,隐约的水声传来,本该陷入沉睡的司韶睁开眼睛,他打开抽屉,从木盒中取出机械长管,然后合上木盒、抽屉,就像什么都动过一样。
过了一会儿,叶薄心擦着头发走出来,她抱起床上熟睡的人折回浴室,给机器人下了命令来清理床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