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嫂嫂吃好喝好!听说苏嫂嫂乃是粤州人氏,快尝尝这些海鱼可都合口!”
那位苏姓夫人惊讶于几乎与自己没有交集的徐初檀竟然知道自己的籍贯。
“世子夫人可真是有心!竟然知道我是粤州来的!”
徐初檀笑,“我家郎君与苏嫂嫂的郎君乃是出生入死的弟兄,我自要多关注关注苏嫂嫂!”
“那往后世子夫人多来找我玩!”
“一定一定!”
与苏姓夫人寒暄完,徐初檀又与关系较近的两个江家嫂嫂说了几贴己话,当她要离开时,江月眉扯了扯她的衣袖。
徐初檀心神意会地弯下腰。
“你嫁了人后怎么变得人模狗样的?我可记得以前你做姑娘的时候,在人多的地方与旁人都说不上两句话!”
徐初檀得意洋洋地笑道:“等你成婚,你自然也会变成这样!”
“快去忙,快去忙!你家郎君都已经站在那等了你好久了!”江月眉余光瞥见闻朝握着酒杯,站在不远处悄悄注视着徐初檀。
“你吃好喝好,待我得空了,我再来找你玩!”离开之前,徐初檀不忘顺走江月眉碟里的糕点。
江月眉目送徐初檀离开,待她回过头,看到空空如也的小碟,再抬头看看躲在闻朝身后大吃特吃的徐初檀,险些笑出声。
……
这宴会办得很是成功,主家累但宾客尽兴。
虽说有几个与许氏年纪相仿的夫人前来打听许氏为何没有露面。
徐初檀也只告知对方许氏尚在病中不便见人。
不知对方信不信,信也好,不信也罢,一切都是许夫人自己作的。
国舅府一家不宜早走也不宜晚走,于是在宾客走了一半之后,国舅府一家才准备动身。
离开之前,徐淮将闻朝拦下询问了一番徐初檀可有碰见什么事情。
闻朝自知这种事情没什么好瞒的,不通过他岳父岳母也能从旁人处得知。
于是闻朝将事情全盘托出。
果不其然,徐家父子听之皆生愤,两人冲着闻朝好一番指责后好不容易被李氏劝走。
闻昌一人站在国舅府大门外送客。
国舅府一家路过时,闻昌堆着笑,伸手要去和徐淮道别。
怎知徐淮手一缩,并不给闻昌面子。
李氏自然不只是会当和事佬,女儿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威宁侯府的人欺负,她肯定会出手。
“多谢亲家公今晚的款待,檀儿爹刚得了几坛好酒,还请亲家公过两日赏脸到国舅府上陪他小酌几杯!”
虽说是邀请,但语气隐隐透着几分冷硬。
闻昌一愣,见徐家父子脸色不太对,他便不知所以地应下了。
——
宾客散尽已是将近亥时了,徐初檀忙了一晚上,热乎菜都没能吃上几口,闻朝体恤她不易,便让她提前回去了,而自己去与闻昌谈谈今午发生的事情。
徐初檀巴不得不去看闻昌那张老脸,便听话地回了檀苑。
闻昌迟迟归来,见到闻朝站在院里等他,酒劲上头的他顿时头疼不已。
此时掉头离开已经来不及了。
“虽说天色已晚,但毕竟兹事体大,还是得再说一番。”
闻昌捏捏眉心,“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那件事情你身边那个跑腿的已经告诉我了,我会看着办的。”
“且不说檀娘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欺负,就是让这两件事蒙混过去,父亲的颜面总是会受损的……三日,最多三日,不仅檀娘等着要一个交代,国舅府那儿也还等着!”
闻昌这会儿倒是想明白了为什么好端端的亲家母要请自己去国舅府做客。
他冷笑道:“你非得这么揪着不放是吗?人也禁足了,差不多了吧?”
“就怕下药之人不是许夫人。”
闻昌深吸一口气,“就当给我一个面子,这事儿……”
闻朝当即打断,“莫说您,便是我这个女婿也没有那般大的面子,这件事情处理不好,到时候国舅他……”
“国舅国舅……你认国舅做爹去吧!”闻昌越听越气,直接翻脸走人。
闻朝知道闻昌是听进去了,毕竟国舅要是“一不留神”去参他一本,甭说面子,里子都得丢光了!
目的达成,闻朝放心地离开了主院。
……
闻朝回得迟,他到檀苑时,徐初檀刚从浴房里出来。
“去谈过了?他可是想包庇?”徐初檀坐在铜镜前通发。
“他原想包庇,但搬出岳父后,他便改口了。”闻朝走上前去,站定于徐初檀身后,夺不过她手中的木梳,便轻轻抚摸着她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