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爹说您近些时日迷上了刻章,这是我磨了工部的熟人许久,他才帮我从宫库那里斥巨资买下这几块上好的木料!”
江怀民,“宫库中的东西,一分一毫一锱一铢皆是皇室所有,你买东西的钱又不是给陛下,这不合规矩!”
徐清晏连忙解释道:“您误会了!这些木料是前两年宫里大修时剩下来的!反正木料也就这么点大,什么都做不了,放在宫库里也是浪费!”
江怀民没说话,但他还是觉得徐清晏这种占天家便宜的行为不可取。
“这块楠木是娘娘的门框剩料,这块黄杨木是太子表弟的旧柱子,这块紫檀来头可就大了!”
江怀民看向徐清晏。
徐清晏一笑,“这块紫檀木是四十年前先皇登基时,重造御书房主椅用剩的料子!”
江怀民呼吸一滞。
徐清晏,“江伯父是不是很喜欢?”
江怀民皮笑肉不笑,“东西是好东西,且不说这些木料适不适合刻章,但我全家的脑袋怕是不够掉的。”
徐清晏微愣了一下,而后默默地伸手把木料拿了回来。
“既然如此那我先收回来,下次寻见好的再给您送过来。”
江怀民捋了捋胡须,“罢了,终究是你的一番心意,你留下便是,我看着处理。”
见江怀民并非真的苛责自己,徐清晏连忙将东西放了回去。
“您自由发挥!赶开年了,檀儿手下的平山商行会送一批货,我让他们给您从北方带好木料来!”
徐清晏没什么太大的心眼,对人一向很是真诚,江怀民正是欣赏他这一点。
“你的心意我收下了,木料就不必了。”
“您是我岳父!给您带两块木头是我该做的!”
江怀民被徐清晏这话吓得连连咳嗽。
而江月眉顿时满面通红。
“男未婚女未嫁的,话可不能乱说!”
“早晚的事儿!”徐清晏一边说着,还不忘回过头看向江月眉。
江月眉躲避不及,与徐清晏对视上了。
徐清晏咧着嘴,朝她抛了个媚眼。
江月眉,“……”
……
徐家三兄妹必然会留在江家用午膳。
热情好客的江夫人为了招待好徐家三兄妹,还特意让厨房的伙计出去采买好肉好菜。
菜做好,一样一样地摆上桌,铺了满满当当一桌子,碗筷险些没地方摆了。
江怀民不满地看了眼妻子,江夫人却瞪了回去。
“今年冬天尤其冷,你瞧你们三个瘦的!多贴点膘!”
徐清晏头一个响应,“谢谢伯母关心!这一桌子菜看着就比我家的菜好吃!”
徐初檀与徐清逸朝他投去一个难以置信的眼神。
姑且不算饭量大的徐清逸,徐清晏就是国舅府吃得最多的人,一碗饭就不够再添一碗,每次的菜都是他扫底。
吃得多就算了,这人还一边吃着,一边含糊不清地夸赞家里的厨子做菜好吃。
“喜欢就多吃一点!听你江伯父说你这段时日在礼部里连轴转!你瞧你,都瘦了!”
徐清晏惊喜地看向江怀民,“没想到江伯父还在背地里关心着我呢!”
江怀民不自在地别开眼。
徐清逸见此,低头与徐初檀说道:“看样子,大哥是稳了。”
徐初檀看江夫人热情地徐清晏盛汤夹菜,“一会儿要不要让他们两个……”
徐清逸微微颔首。
……
用过午膳之后,徐初檀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江家的两个嫂嫂,说要讨教一下怀孕、生养的诀窍。
这种私房的话题自然是不可能带上江月眉这个还未经人事的小姑娘。
是以江月眉被三人排除在外。
那边徐清逸与江家大哥勾肩搭背地去下棋了,临走之前,他还给徐清晏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把握机会。
徐清晏见江月眉已经走出了一大截了,赶忙追了上去。
江家不大,徐清晏追上江月眉时,江月眉已经到她院门口了。
“阿眉!”
江月眉没有理会徐清晏,徐清晏会心一笑,大摇大摆地跟着她进院子了。
当然,孤男寡女同处一屋檐下并不合规矩,是以江月眉在庭院中回过了头。
“若不是看在二哥和檀儿的面子上,我才不会与你见面!”
江月眉十分机敏,早在徐初檀与徐清逸嘀嘀咕咕的时候便猜到了他们的意图。
徐清晏讪讪一笑,“其实我就是想来问问你考虑好了吗?”
江月眉笑了声。
在徐清晏期待的注视下,她便口是心非道:“不考虑。”
徐清晏遗憾地皱眉,“你真不考虑?虽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但我徐清晏除了先前不识好歹之外,其他方面还是很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