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娘娘的福,我与明安长公主也有几年交好的时光,从明安长公主一开始无缘故的疯癫痴呆,到后来莫名的灯枯油尽,我可都瞧在眼中!”
疯癫痴呆……灯枯油尽……
徐初檀呼吸一滞,面露惊恐。
“娘……给许夫人瞧病的郎中说,许夫人出现了枯竭之
兆……”
如今疯癫痴呆、灯枯油尽都一一对应上了。
许夫人与明安长公主身份可都不一般,下人们可不一定有这个胆子对她们做什么,于是,她们的枕边人闻昌便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母女俩看着彼此,久久没有言语。
后来,还是李氏先回过神来,紧紧握住女儿的手,“今晚你将此事说与姑爷听,看看姑爷要怎么调查此事,另外明早我去宫里一趟,问问娘娘的意见……”
徐初檀连连点头。
这般大的事情她头一回见,也拿不了什么主意,只能一切听从旁人的建议。
——
徐初檀待在国舅府听李氏为她出谋划策至傍晚才回威宁侯府。
徐初檀出马车时,天已然黑了,料想闻朝应当已经到家,她便匆匆忙忙地往里赶。
刚跨入大门,她竟迎面撞上了正打算外出的闻昌。
威宁侯府不小,打分家之后,徐初檀还是头一回和闻昌见上面。
想起母亲说的事情,徐初檀面对闻昌时心里难免紧张,她双手紧握,扫了闻昌一眼,并不作声。
反倒是闻昌说话了,“老二家的怎么天黑了才回来?你是不用操持家务事吗?”
“侯爷管这么多做什么?我如何管,可都比侯夫人管得好。”一想起现在威宁侯府是自己与闻朝的天下,徐初檀便硬气了起来。
闻昌冷笑了一声,“有这个时间出去闲逛、管你继婆母的事情,不如多专注于府上的事务!”
“我如何就不劳侯爷费心了,郎君还在家中等我,我先行一步。”徐初檀微微欠身,立即开溜。
徐初檀对闻昌的无礼与敌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闻昌倒也习惯了。
徐初檀一走过脚,闻昌便神色不明地回过头盯着她,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了长廊尽头。
徐初檀赶紧赶慢地回了檀苑,一入门她便迫不及待地喊闻朝,可好半晌都没人回应他。
“夫人,方才越山公子回了一趟说世子今晚与同僚在外头喝酒,就不回来陪您用膳了。”一女使匆忙上前禀报。
徐初檀遗憾地叹息一声,“罢了,待他回来再说!先让我用膳!”
……
用过晚膳后,徐初檀一直端着账本,心不在焉地坐在厅堂中等待闻朝归家。
眼瞧着子时了,却仍不见闻朝回来。
丹霜见徐初檀耷拉着脸,这个人瞧着又气又急,便主动上前问道:“不若夫人去屋里等着吧!屋里摆了冰鉴,可比外头凉快多了!”
“不必,我再等等。”
正说着呢,闻朝便提着一个油纸包从外头走来。
“这么晚了还不回屋?”
徐初檀忙朝着闻朝走去,闻朝虽没怎醉,但架不住应酬得头昏脑胀,压根没注意徐初檀表情不对,只顾着将手中的油纸包递给她。
“这份干煸羊排是新做的,给你当宵夜。”
徐初檀随手将油纸包递给丹霜,“不吃,我没什么胃口。”
闻朝听这话还以为徐初檀与他闹脾气呢,他无奈地搂着她的肩膀,“你别生气,是同僚喝大了,我送他回家,这才耽搁到现在才回来。”
“我没和你说这个!”
徐初檀嫌他一身酒气,便推他,不让他抱。
闻朝叹息一声,低下头,在她脸颊、唇上吻了一通。
徐初檀,“……”
“闻、朝!”
徐初檀一语气低沉、连名带姓地喊闻朝,闻朝一激灵,立即直起了腰。
“你最好马上去洗把脸清醒清醒!不然你今晚不准进房睡!”
独自一人睡在侧房的孤单寂寞冷历历在目,闻朝才不乐意再经历一次。
他连忙回屋让人给端水洗漱。
徐初檀将账本放回书房,才随着闻朝回去。
这会儿闻朝已经认真漱完口,正拧着毛巾准备擦脸。
他掀眸瞧徐初檀,见徐初檀还臭着脸,便试探道:“可以帮我擦脸吗?”
徐初檀不耐烦地白了他一眼,却还是走上去,用力扯过洗脸巾,捧着闻朝的脸帮他擦拭。
确定徐初檀不是真的生气,闻朝也大着胆子握着她的细腰一路向下,“今晚我好好陪陪你。”
“谁要你这臭男人陪!先说正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