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当洵神的女伴,你可以想办法去试探他的口风!到底是哪种女伴!”
“怎么试探?”周绵喃被她说得罕见地有些懵。
“哎呀,这不简单吗,都说男人口是心非,酒后吐真言,你想个办法灌醉洵神,那不就真相大白啦!”
...然后,还可以再想办法狠狠地扑倒他!生米煮熟饭!贼刺激!
许芮鼓着嘴,极力憋着这个大胆狂放的想法,深藏功与名。
只是这个方法比较涩涩,显然不怎么适合她家阿喃这样内敛温柔的类型。
“......”
果不其然,周绵喃摇了摇头,眉眼间都是不赞成:“这样不好。”
“好!当然好!男人都是如此!老婆你信我!你这样的极品仙女,难道还拿不下洵神?我看他就是嘴硬!”
“原来在蓝寨读书的时候,他对谁都不爱搭理,只有你例外,每次他看你的那个眼神,简直了。”许芮只要一想起那画面,就感觉自己又被撒了把狗粮。
“而且陈斯泽不是说过么,他这几年不近女色,肯定就是一直在等你!”突然提到陈斯泽的名字,许芮想撤回都来不及。
她神情忽然耸下来,扯唇自嘲地笑了下,声音逐渐低落:“真的,老舍先生不是说过吗,‘真正的情种只会出生于大富之家’。”
只是可惜...陈斯泽偏偏例外。
那天晚上,她以为会是一个美丽的开端,月色很好,好到她忍不住鼓起勇气隐晦地告白,谁知,换来的却是他不经意的笑,温柔、却无情至极。
“你值得更好的男人,而不是我这样的混蛋。”
什么好人卡,不过是个俗烂的借口而已,他根本就不在意她。
没有人知道,包括阿喃,关于她的那一个秘密。
几年前混乱的夜晚,醉酒的男人伏在耳边沉沉地喘息,意乱情迷之中,她睫尾挂着泪珠,感觉自己好像溺在了深海,随着海浪不断沉浮——
却也幸福濒死。
醒来之后,他却只当这是个意外:“抱歉。”
轻飘飘的、微不足道的、毫无歉意的语气。
在陈斯泽的生活中,这的确只不过是寻常的‘享受’,你情我愿而已,风月过后,便两不相欠,规则彼此心知肚明。
谁要是越界,那就会输得彻底。
所以她输了。
暗恋真的好苦啊。
她尝过了甜,此后就是无穷无尽的苦,她现在再也不想当一个懦弱的胆小鬼,偷偷地喜欢他了。
几年间说不出口的感情,在被拒绝的那一刻,明明心底疯狂涌出眼泪,却终于奇迹般地释怀。
…她和阿喃不一样,陈斯泽跟洵神更不一样。
她与陈斯泽,就像两条平行线,短暂产生交点后,便朝着各自的轨道独立行驶,再无回头。
“过两天我打算去旅游散散心,阿喃,你不要太想我嗷。”她收起所有思绪,语气故作轻松。
周绵喃手中的笔尖瞬间停下,话题转变得如此快,她抬眸看向对方伪装成熟却又掩饰不住伤感的表情,好像蓦地明白了什么。
她说:“我会很想你,芮芮,等你回来之后,我们还要一起去做很多事情。”
“好啊。”许芮笑了下,鼻头发酸,笑得连眼泪都快出来了,“我还期待你们结婚的时候,我去当伴娘呢。”
“你可千万不要,让我那天...给你撑场说的话落空啊...”
她眼里晶莹闪烁。
-
许芮真的走了。
虽然很不舍,可周绵喃的生活和工作还得继续。
周六上午,她如约接受了杂志的采访,按照流程,必须提前两个小时到化妆间完成指定的妆容。
“您真是我见过的五官底子最好、身材也保养得最匀称的,比那些明星艺人都还要美上几分。”
化妆间里,正细致给她描眉的化妆师笑着说。
周绵喃礼貌地道谢,对这些夸赞习以为常,化好妆后,一出现在录影棚,果然惊艳四座。
她今日穿的依旧是自己设计的原创蜡染改良旗袍,紧束的腰身,精巧的盘扣,衬出万种风情;冰肌玉骨,明眸皓齿,美人容颜更是锦上添花。
“周绵喃老师,我们现在开始吗?”主持人眼底满是热络。
“好的。”她出声时,如同甘冽清泉,涓涓流出,动听悦耳。
同一时间。
化妆间。
“沈老师,我给您画个稍微淡点的妆容行吗?”化妆师看着迟到许久,表情不耐的沈珑桃,语气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