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绵喃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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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寒冷的冬季过去,万物复苏,大地回暖,一切都在慢慢变好。
不过两三个月的时间里,黔都却发生了很多大事,最为出名的,要数南寻和蝶羽这两个知名企业的总裁强强联合,举行世纪婚礼。
据说南寻贺总花费巨资,斥几个亿,精心给了他太太最为华丽的一场婚礼。
有知情人透露,两人年少时便相识,都是彼此的初恋,而男方身份优渥,出身京市豪门贺家,却为了她,甘愿在南寻白手起家,创立南寻,成为一时佳话。
也因为这段故事,他们的企业再创业绩辉煌,成为行业翘楚,其创立的子品牌“蝶南”文创盲盒更是备受年轻人喜欢。
都说婚姻是华丽的冒险,可贺俞洵却用自己的真心,为她铺垫了一场美丽的浪漫童话。
在去往渝江的路途中,周绵喃依偎在贺俞洵的怀中,甜蜜和幸福感无限蔓延,狭小的车厢里,回荡着悠扬缓慢的音乐声:
“我要稳稳的幸福”
“能用双手去碰触”
“每次伸手入怀中”
“有你的温度...”
周绵喃想,此生她要的并不多,事业和爱情都能兼顾,有个温暖的小家,这于她而言已经是莫大的幸福。
“老婆,我们旅行的第一站,得先去京市。”贺俞洵揽着她,举着手机示意她看。
“我在京市的朋友,你见过的,除了陈斯泽以外,还有虞池舟几个,一直等着年后聚会。”
“阿洵,我上次就想问了。”周绵喃在他的怀里仰起头,“虞池舟,是不是跟虞家有什么关系。”
怕他误会,她又忙不迭解释:“我有位客户,上次在意大利结识...”
周绵喃将上次发生的事情悉数讲给他听。
贺俞洵沉默几秒,印证了她的想法:“你那位客户,是虞池舟的堂舅妈。”
“他舅舅是虞家现在的掌权人。”
“原来是这样...”周绵喃若有所思,她想起那日在意大利街头撞见的那一幕,男人看着很年轻,过分成熟的气场,年龄分明不过接近三十,跟阮旎却是那样的关系。
“好呢。”她乖顺地应下来,“你见过了我家人,我自然是要同你见你的朋友的。”
贺俞洵浅浅地笑了下,揽着她的手微微收紧。
到渝江最为偏僻的古镇时,周绵喃带了很多礼物,先去看了严州叡的姑妈,得知她已经结婚,姑婆很是欣慰,浑浊的眼珠里泛着明显的泪光,目送着他们离开时,嘴角都挂着笑。
接着,他们再去看望她生母的女佣,对方同样反应欣慰,周绵喃将早就准备好的礼物递给她时,深深地拥抱了她:“阿姨,谢谢您照顾和保护了我妈妈。”
“小姐,您说这话客气了,如果不是夫人,我早就没有这条命了。”她语气有些哽咽,真心实意地因为她的幸福而高兴,“如果夫人在天有灵,知道您现在生活得这么好,也一定会欣慰的。”
周绵喃心底柔软万分。
跟上次来的心境截然不同,这次她内心没有任何犹豫和彷徨,安心地被他牵着,哪怕经过崎岖的山路,也没有丝毫害怕。
“慢点,摔了怎么办。”
贺俞洵小心提醒着她,就像把她当成了易碎的瓷娃娃一样,这条路经过翻修后,还是有些陡峭,他不怎么放心。
“没事的,阿洵。”周绵喃温着声回应,紧紧握着他的手。
两人很快来到目的地。
周绵喃看到眼前的情景,瞬间愣在原地。
曾经的无名坟茔不在,而是经过翻修,正式而大气的刻了墓碑,上面写着几个字。
[孝女:周绵喃]
[孝女婿:贺俞洵]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谁的手笔,周绵喃转过身,愣愣地跟贺俞洵对上眼神。
那瞬间,风也温柔,他清晰的轮廓近在咫尺,极尽爱意,身后是大片澄澈透明的天空,衬得五官越发深刻。
贺俞洵不明显地勾了勾唇,他放开她的手,径自往前,缓慢地跪下。
周绵喃愣了愣,鼻尖开始不受控制地发酸,听见他郑重的语气。
“母亲,我和阿喃来看您了。”
贺俞洵此生骄傲恣睢,周绵喃只见过他跪过两次,第一次是向自己求婚时,第二次则是现在。
周绵喃不受控制地过去,在他身旁也跟着跪下,轻轻唤了声妈妈,她的语调轻而软,带着微微的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