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路良缘+番外(9)

屈辱感淹没了头脑,沈悦灵再也抑制不住失声尖叫,却唤不回远去的人群,“阿爹!不是您想象的那样!回来!都给本小姐回来!”

谁能相信她是清白的!

啊!

谁能相信?

她自己都不相信!

眼瞅着沈悦灵沉浸在自己的悲伤思绪里,许东升眉眼一滞,心绪莫名被其牵动,故而突兀地问了句,“灵儿以为,还要继续吗?”

继续你个大头鬼!

暴躁亢奋的沈悦灵每每忆起清白不在,心痛委屈无以复加,水汽弥漫眼眶,还未涌出,竟听见他这番不要脸的言论,哽咽声瞬间止住,咬牙切齿怒吼,“做你的春秋大梦!”

见她只顾着气恼,全完忘记哭泣,许东升锐利的眉眼半敛,瞬间柔和些许,“我以为灵儿压在我身上迟迟不愿离去,应是极为愉悦。”

面对贞洁,哪个闺阁女子,不是慎之又慎。

然而,她自从遇见这妖孽开始,短短几个时辰,清白荡然无存不说,还惹得一身腥,成了投怀送抱博取欢心的奉承之辈。

她可是吴国首屈一指富贾豪绅的掌上明珠,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对她献过殷勤,何时成了没有他,她就是活不下去的愚昧妇人!

这是沈悦灵万万不能接受的!

栽种庭院中的九里香,任由飒飒西风轻拂,晃动了枝丫,尽数敞开的窗外,隐有树影婆娑,一时间,月华泻地,吐洒清辉。

室内浓郁的蕊香,熏得人都要醉了。

沈悦灵却丝毫没有赏景的兴致,垂眸对视上他幽邃的凤眸,只觉得隐隐透出些许促狭之意,真是异常刺眼,“你哪只眼睛看见本小姐很开心?”

许东升陈述事实般吐露,“趴在我身上,恋恋不舍离去,灵儿该作何解释?”

仿若被踩到尾巴一般,沈悦灵迅速蹦哒起身,“这只是桩意外!若非本小姐反应快,准是被你垫在身下做肉盾!指不定磕碰得青紫流血,到了那时,就该我向你讨账。”

见她身形不稳,许东升顺势做扶,戒备抵触的沈悦灵,脚步连连后退,势要与他撇清干系。

未免越描越黑,他唯有莫可奈何叹了口气,“罢了,我改日再来,你早些休息吧。”

沈悦灵楞楞地看向他,不敢相信这妖孽,突然变得那么好说话?

瞧他真的头也不回迈过门槛,不曾秋后算账,满脸不可置信的沈悦灵,心底直犯起突突,忍不住臆想,“亲耳听见议亲对象密谋阉了他,绿了他,还能忍常人不能忍之处,必定心怀鬼胎!莫不是为了侵吞沈府家业而来?呵!本小姐才不会嫁给这等小人葬送自己!等着,明天本小姐就想办法搅黄这婚事!”

拔步床中,辗转反侧的沈悦灵,失眠了一整宿。

第4章

自古繁华的曲州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

纷沓而来的百姓,奔走如市,好不热闹。

哒哒的马蹄声,行径青石街道,停在万宝楼前。

一路上,心直口快的沈悦灵,丝毫不懂迂回,单刀直入质问许东升,迎娶她究竟有何目的?

奈何迟迟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唯有赌气似的甩以颜色,全程秉持着高冷姿态,一言不发,好叫对方知难而退。

哪想到被她晾晒许久的许东升,面上丝毫未显不愉,笑逐颜开斟茶邀她品茗。

沈悦灵只觉得,一股热流冲上脑门,仿若一记重拳打在棉花上,怄得她胸闷憋屈。

可这妖孽,竟还顺杆子往上爬,故意添油加醋激她,“你非要与自己过不去,何苦呢?若是气坏身子,食不下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吃香喝辣,那多不划算。”

说罢,僭越地捏了下她的脸,“行了,我带你到万宝楼寻宝散心,莫要置气。”

“谁稀罕你送的东西,本小姐可不缺银子。”许东升招呼完,头也不回地先行一步,这番话,沈悦灵尚且不及说出口,观众都已离开,再独生闷气,又有何意义?

实在无趣至极的沈悦灵,不情不愿跟了上去。

然而,不待她反应过来,穷困潦倒的流民,跌跌撞撞,突然阻拦去路,跪伏在沈悦灵的跟前,怆地呼天,连磕响头,“姑娘,求您行行好,俺已经几天没有吃过一口饭了,求您赏个饭钱,救俺一条贱民,求求您了。”

心地良善的沈悦灵,自是看不得苦难,见到流民那一刻,已然生出恻隐之心,未曾多思,就要取出荷包救济。

银子掏出一半,却被许东升握住手制止,“他有手有脚,生得五大三粗,只需克己勤勉,岂会穷途末路,需要赏钱艰难度日?”

头一回有人从旁指点,揭露真相。

醒悟过来的沈悦灵彻底愣住,仔细审视伏跪在地的流民,确如许东升所言,除了浑身上下沾染了污迹,看不清的面容里,哪能寻得着半分骨瘦伶仃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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