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路良缘+番外(89)

她的眼眸里霎时雾蒙蒙,泪水悄然打转,却?倔犟地迟迟不肯落下。

此时,再多的抗拒,都是徒劳,虬劲有?力的臂膀将她强势地压在床笫之?间。正欲捅破那层窗户纸,他突然贴在她的耳畔,冰冷质问,“他也是这般亲吻你?直至共度欢愉?”

这句话,犹如一根尖锐的刺,狠狠扎在她的心上。那双睁大的杏眸猛地一颤,内心的酸涩再也抑制不住,豆大的泪珠滑落脸颊。她的心,痛得?无以复加,哀嚎不止。

窗外的雨势越下越大,淅淅沥沥摧残着娇花,薄草涯边,不容溪水潺流,蓦然开凿,沟壑堵决。

身体上的疼痛,如何比得上心神俱裂。她无力反抗,无处可逃,唯有?默默承受,任由戈矛肆虐,抑制不住颤抖着身体,逐渐被蹂躏的遍体鳞伤。

她的眼泪似已流干,喉咙也喊得?沙哑。然而,施加在她身上的痛苦与屈辱丝毫未减,那颗温热的心,正一点?点?冷却,直坠冰窟。

突然,手中紧握梅花簪的沈悦灵,决绝果断地插向他的后背。

淹没在雷声滚滚中的,是她用尽全身力气,痛彻心扉地呐喊,似对?这段感情的最后质疑,“许东升!既然你认定我?是见?异思迁、水性杨花的女人,为何还要碰我??”

回应她的,却?是更深的痛苦,比汹涌的潮水更加澎湃,势要将她淹没在无边的欲海。无止无休的身体摧残,早已疲惫不堪的她,只能默默祈祷,祈祷这一切尽快结束。

渐渐地,她放弃了抵抗,不得?不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默默承受着他的暴虐。

下半夜的风,顺着门缝灌进屋子里,透着丝丝凉意,吹散了满室旖旎。

轻轻摇曳的鲛绡帐后,藏着一段未了的情愫。

许东升坐在床沿,身影在昏暗的烛火下,被拉得?老长,似有?一股难以言状的彷徨充斥心头,待神志渐渐于无边的黑暗中归拢,目光穿透夜色,落在身后昏睡过去的沈悦灵身上。

那抹纤细的背影,仿佛风中颤动的娇花,显得?格外柔弱,视线最终定格在她的腰间脚踝,那里,尽是情动之?时留下的斑驳指痕,宛若无声控诉着昨夜对?她的疯狂施暴。

塌上的落红,刺眼醒目,令他无法忽视,也无法抹去,每时每刻不在提醒,他不顾她的挣扎反抗,以近似残酷的方式,强势掠夺了她的一切。

染血的梅花簪,静静地躺在那里。

昨夜,她是真的恨透了他。

静谧中翻涌不息的思绪,愧疚自责,犹如两把利刃,深深地插进他的心口,疼痛中煎熬的他,默默地注视着沈悦灵,企图寻找到一个能令她释怀的答案。

待她醒来,他却?不知,该如何面。

许东升,你到底做了什么?

他该如何弥补她心底的创伤?

双手抱头的他,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有?些微微泛白,凤眸里闪烁着前?所未有?的盱衡厉色,“周成岸!我?与你不死不休!”

沈悦灵醒来,已是日上三竿,空落落的屋子里,只闻风声低语,阳光懒懒地洒在她的身上,却?驱散不尽萦绕心头的寒意。

目光无意识地落在燃烬的红烛,不知何时,炙热的火焰已然熄灭,只留下一滩凝固的蜡泪。

昨夜,仿佛经历了一场噩梦,可是疼痛酸胀的身子骨,却?又真实得?让她无法忽视。

腹坠难忍的她,强撑起身,踉跄地走?到窗前,望着静悄悄的院落,心底一片茫然。

他从未有?过不告而别,新婚第?一日,他会去了哪儿?

是否还会回来?

这个疑问,更深地刺痛了她本?就脆弱的内心,却?找不到一个合理说服自己的答案。

温热的指腹,轻抚脸颊,触碰到了湿漉漉的水泽。她愕然发现,不知何时,泪水已悄然滑落。

呵,她真傻。

事实摆在眼前,为何还要自欺欺人?

他厌恶了她,只因一封信,便彻底失去了对?她的信任,承诺过一生?的誓言,如今就像个笑话!

沈悦灵双手环膝,蜷缩在角落里,不知哭了多久,无声哽咽滑落的泪水,溅落在冰冷的地面,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

就在她沉浸在悲伤的思绪中,无法自拔时,一抹高大的身影,悄然靠近,无言地为她披上外衫。

猛然回首的沈悦灵,满怀期盼,泪眼朦胧中,映出身后之?人竟是秋胥。那一瞬间,杏眸里的神采一闪而逝,只余下淡淡的失落。然而很快,她又迅速擦拭掉眼角的泪痕,吸了吸鼻子,用着沙哑的嗓音强颜欢笑,“表哥?你怎么来了。”

秋胥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注视她时的眼神里,充满了疼惜不忍,好半晌,窝火似地说出口,“我?不来,岂会知晓,许东升就是这么对?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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