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这?些日子刻意避开她,再也不相见,自能相忘。
却没?想到,此刻站在她?跟前,他竟不知如何面对。
她?是那般纯洁无瑕,如何容忍的下残忍嗜血?
周成?岸轻声?的话语,透着无尽的自嘲,“我确实肮脏不堪,可灵儿又有?什?么?办法能够摆脱我?”
“哈哈哈哈!”突然,陈令鸢疯狂肆意的笑声,回荡在狭小空间的每一个角落,这?一幕无比畅快的场景,仿佛让她?心底所有?压抑的痛苦都释放出来,“周成?岸!你竟也有?锤心刺骨的一天!”尖锐充满嘲讽的每一个字,都似利箭,直射他的心房,“怎么?样,这?种感觉,不好受吧?”
那双桃花眼?染上刺骨的寒霜,吐出来的话语,堪比最凌冽的寒风,“今夜要你伺候的饿狼,可不少。”
陈令鸢的笑声,愈发疯狂,“哈哈!我身体上的折辱,怎比的了你心如死灰,我等着,万劫不复的深渊,有?你相伴!”
周成?岸岂能容忍,被血海深仇的陈氏嫡女嘲讽鄙夷,被剥去的防护伪装,重新裹上层层寒意与决绝,他的眼?神,变得冷冽坚定,“你想借陈令鸢的手,与许东升暗中联系?让他救你出去?”
沈悦灵愣了愣,“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陈令鸢囚禁我,与你的目的并无不同,不过?是想用我取得沈府财权。”
“灵儿,你这?双杏眸干净的宛若山涧清澈的溪流,藏不住丝毫心事与秘密。”
眼?瞅着那双杏眸微微一颤,他的内心竟也柔软些许,嘴角不禁扬起一抹淡淡笑意,“我也很想知道,陈令鸢将这?则消息送到许东升的手中,他会不会为了你,连命都不要?”
“你想做什?么??”她?警惕不安地?质问,企图从周成?岸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线索。
见她?看?着自己,周成?岸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渴望被她?关注,异常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凝视,“灵儿不妨猜一猜。”
说罢,周成?岸没?有?多言,只是轻柔地?环抱起她,温柔的动作,仿佛是在呵护这?世间易碎的珍宝,稳健有?力的步伐,施施然地?漫步回到她?的院子。
明知她?是无力反抗,被迫依偎在他的胸膛,但是这?一刻的温暖令他感到无比心安,竟愿意让自己沉浸在这?虚假的真实中。
周成?岸低沉的嗓音吩咐道:“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踏进一步。”
这?句话,如同冰冷的枷锁,将沈悦灵再次禁锢在了四方天地?中。
被安置在软塌中的沈悦灵,看?着他头也不回,紧阖上那扇门扉,似又看?到未来的日子唯有?孤寂相伴。
仍动弹不得的她,刚经?历完一场漫长的硬仗,已是身心俱惫,缓缓垂下的眼?帘愈发显得沉重,原本紧绷如弦的神经?逐渐放松下来,任由自己沉入睡梦之中。
置身混沌中的沈悦灵,不知熟睡了多久,忽然,一阵隐隐约约的人声?钻入耳畔,那声?音不大,似女子轻声?呓语,如梦如幻,充满细腻柔情,却飘渺不定,如同微风轻拂心田,将她?拉回现实世界。
迷迷瞪瞪醒来的沈悦灵,揉搓着惺忪的杏眸,缓缓掀开眼?帘,凝聚的意识逐渐变得清醒,许是浑身乏力的药效刚过,身体显得格外沉重,僵硬地?缓缓坐起身,揉捏着浑身上下的酸痛不适。
待她?循声?望去,才发现静默矗立在那里,用青砖砌成?的一堵墙壁后,又传来阵阵令人脸红心跳的低语。
脑海里?莫名忆起那夜,周成岸在温柔乡中肆意放纵,沈悦灵的心跳不禁加速,脸颊也泛起淡淡红晕。
这?疯子,今夜又挑了哪个美人孜孜不倦地?奋战一宿?
还要不要人活了!
一墙之隔,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躺在周成?岸身下的庄乔研用尽浑身解数,试图拉着他共赴沉沦,却不知为何,今夜的他与以往判若两人。
若说以前冷峻的面容仿若冰山,高?不可攀,从未流露出情感的眼?神里,将她?们视作肆意玩弄的物件,床笫之间的欢愉,更像是一种欲望的发泄。
然而今夜,同样的距离,他却像变了一个人,明明躺下他的身下,却感受不到丝毫的热度,仿佛一片冰冷的湖水,毫无波澜。
那双桃花眼?中,不再有?任何欲望的火焰,只余下深不见底的冷漠。
庄乔研的心,被难以名状的情愫牵引,不受控地?伸出白皙如玉的素手,试图触碰上那张清逸风华的脸,抚平他额角那抹不易察觉的忧郁。
然而,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他那一刻,那双桃花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嗜血寒芒,冷冽而决绝的嗓音,如冰锥刺骨,“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