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檀只听轿门被踢开,李弥温润的声音传来:“檀儿,手给我。”
明檀伸出纤手,李弥将其握住,被他搀扶下轿,只听又是一阵欢呼,爆竹声再次响起。
定西侯府正堂,清一居士坐在高堂位,等候两位新人,他身后的条台上,陈设着他为明檀二人所画的贺礼。
新人进正堂,喜官唱祝词,三拜礼成,送入洞房。
明檀被扶着坐在床边,心跳忽地加快,她双手紧握,叠放在膝上,等着李弥为她揭开盖头。
李弥在喜娘的唱祝声中,手持玉如意,缓缓将明檀的喜盖揭开。
两人四目相对,明明时常相见,也曾日日相伴,但这一刻,两人的眼神却与以往都不一样。他们深深凝望彼此,想要铭记此刻彼此的模样。
喜娘继续唱祝,让二人饮合卺酒。
酒一入喉,明檀便知,这是清一先生赠予他们的贺礼之二,两人相视一笑。
喜娘欢喜道:“礼成!”
“皇上驾到!”
喜宴上,忽然一阵喧哗,竟是皇上来了。
李弥暂时离开喜房,回到喜宴上,皇上一身便装,脸上瞧着也极欢喜。见到李弥后,也并未多言,只是道喜。
皇上只吃了李弥敬的酒便离开了,他得去长公主府呢。
路过正堂时,皇上又看了一眼条台上的画,心里盘算着,到时候拿什么和外甥女换好呢?他过来参加二人的婚宴,多少有点奔着这画而来。他今日一早就听说清一居士给二人送了幅画当贺礼,这画画得是如何如何好,千古难得云云……
皇上来时看了一眼,这一眼便让他觉得,这画怎么也该他这个皇帝拥有才对啊!就怕这立了大功的外甥女不肯给呀!到底什么才能打动他们呢?
喜宴热热闹闹继续,李弥敬过一圈酒后,便回了新房。倒也没人闹他、留他。毕竟李弥和郡主也算是历尽磨难,这都二十多了,才入洞房,谁忍心呐!
“回来了。”明檀见他回来,一时有些脸红,说了句没意义的话。
“嗯。”李弥也脸红,应了一声,明明没有醉,却有些走不动路的感觉。
两人又对视一眼,明明都再熟悉不过,这时却都莫名地羞涩起来。
李弥抬了抬头,示意伺候的人都出去,房中剩下他们二人。
“饿了吧,我陪你吃些。”李弥走到明檀跟前,干巴巴地道。
“好。”明檀干巴巴地应下。
两人到桌案前,上头还放着他们先前吃合卺酒的瓠瓜。
李弥默默地为明檀倒了杯酒,又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两人也不知一起用过多少次膳,吃了多少次酒,哪怕是最初,也从没有一次像今日这般拘谨。
两人闷不吭声把酒给吃了,放下酒盅,互相看了一眼,同时都笑了出来。
明檀先开口道:“先生这酒确实佳酿,十分难得!”
“嗯,确实极好。”李弥又问明檀斟酒。
吃了几杯酒,两人才渐渐不再拘谨羞涩,看向彼此的眼神也越发火热。
红烛烧得正旺,外头酒宴上的欢笑声也渐渐平息,新房中的两人面庞上都爬上酡红色。
李弥终于*7.7.z.l放下玉箸道:“就寝吧。”
明檀嗯了一声,唤人进来伺候卸妆沐浴。
明檀卸妆时,李弥先去净房沐浴,时不时地水声传来,明檀的脸越发红了几分,心下想着,也不知道他身上的疤消退了没有……
李弥一身寝衣从净房出来,明檀已经卸好妆,两人对视一眼,明檀垂着头进了净房。
李弥坐在床边,听着隔壁净房传来的水声,心下一片火热,只觉得檀儿沐浴的时间实在太长!
见明檀迟迟不肯从浴桶起来,怜月小声在明檀耳边道:“郡主,侯爷要等不急了,您再不出去,他要冲进来了。”
明檀拍了一下水面道:“不许胡说。”
不过明檀还是从浴桶起身,叫人来给她擦身。
李弥看着从净房出来的明檀,呼吸一滞,再也忍不住,快步上前将人打横抱起,且把伺候的侍女都赶走了。
李弥将明檀放在床上,抬手下了喜帐,将二人锁在偌大的喜床。
明檀对上李弥火辣的目光,双手将脸捂起。
李弥便俯身轻轻吻在她雪白的颈上,明檀身子和心都一颤,手从脸上滑落,双唇便被人掠走,舌尖滑了进来……
期待了太久,没有过多的语言,只有无尽的情意和连绵的欢爱……李弥在床上话不多,只会儿在情到深处,欲到颠覆时轻哼出声,唤几声檀儿。
……
明檀不知自己什么时候睡的,只记得朦朦胧胧间,李弥为她擦身。正是一年里最热的时候,情到深处,她整个人被汗水打湿,她嘟哝了一句:热,难受……李弥取了湿水的帕子为她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