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秀应了声是, 李佩往后退了一步, 退出门外,让她带的人进房。
郑氏见李佩没有亲自过来, 心下不满,又有种怪异的感觉,她觉得这会儿的李佩与平日瞧着有些不同。也不知道是她伤着眼了, 还是这会儿天色已晚, 屋内太暗。
金秀带的人,分别用床褥抬了护国公和郑氏。护国公已经睡死, 郑氏这会儿全身疼得动弹不得, 经过李佩身边时, 想要与她说话,却见李佩朝她笑了笑。郑氏忽地感觉到了害怕,想要喊人,却见金秀把刚才那间屋子从外面给上了锁。
“金秀……”郑氏觉察到了不对,喊了声金秀,却有气无力,声音小得可怜。
郑氏梗着脖子朝金秀和李佩看去,只见金秀正恭敬地和李佩说话,李佩脸上带着笑。
“公爷!”郑氏头落回,奋力喊了一声护国公,心里满是恐惧。然而护国公已经全然睡死过去,回应她的只有鼾声。
完了……完了……郑氏心里只剩下这个念头。她上当了,那对兄妹早就暗度陈仓了!她被李佩给骗了!
侯府内还有许多没参加这次混战的下人,但他们看着三姑娘派人抬着国公爷和夫人,谁也不敢上前,全都躲得远远的。
李佩带着人将护国公两人抬回正院正房。
郑氏见正院内这会儿一个下人都没有,心如死灰,口中唤着:“佩儿……”
李佩压根不理她,只吩咐人关院门落锁。
被李弥安排着暗中保护李佩的人觉得不对劲,忙派人去大理寺告知李弥。
李佩*7.7.z.l命人将护国公和郑氏抬进了正房,直接让他们躺在地上。
郑氏挣扎着想要起来,却听李佩冷淡淡地说了声:“金秀,把他们捆起来,捆严实了。”
“是。”金秀毫不含糊地道。
郑氏听到要捆他们,自觉到了生死一线,狠狠踢了护国公一脚,想要把他踢醒。
护国公还真被郑氏这一脚给踢醒了,但他也被郑氏打了,又醉着酒,迷迷糊糊,只支撑起半边身子又倒下了。
绳子已经到两人眼前,两人很快就被捆了个严严实实,一东一西,背靠着床脚坐着。
李佩抬手,金秀将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递到李佩手中。
郑氏看着李佩手中的匕首,吓得肝胆俱裂,护国公也被吓得酒醒了三分。
“佩儿,你想干什么,放开爹。”护国公终于说了句清醒话。
李佩晃了晃手上的匕首,笑盈盈地朝郑氏走去。
“公爷,你快劝住佩儿!”郑氏惊叫。
李佩走几步,回头对金秀道:“你带她们都出去吧。”
金秀什么也不敢说,带着所有下人离开了正房。
郑氏像看鬼一样看着李佩,吓得话也说不出来。
李佩用匕首拨着郑氏的脸,让她面向护国公,笑盈盈问道:“爹,你现在觉得她像娘吗?”
护国公也吓傻了眼,好像自己从来都不认识这个女儿。
“像不像呀?”李佩又问。
“不……不像。”护国公下意识道。
“哎呀,爹说你不像呢。”李佩对郑氏道。
“我……我就是娘啊。”郑氏垂死挣扎。
“是吗?可是爹说不像呀。”李佩用匕首尖,轻轻划过郑氏的鬓角。
郑氏狠狠地咽着唾沫,不敢说话,连喘气都带着小心,她眼睛瞥向匕首,生怕李佩一不小心划伤她的脸。
“佩儿,你放开爹,你有什么委屈,爹都为你做主。”护国公看着李佩手里的匕首,心惊胆战。
李佩站起身,走到护国公身边,拿着匕首在护国公心口划圈:“爹,你的心是什么颜色的?肯定是黑色的,真想挖出来看看呀。”
“佩,佩儿,不能乱来。”护国公惊颤道。
“不想被挖啊,那你说,她是谁?”李佩收起匕首,指向郑氏。
郑氏拼命朝护国公摇头,护国公这会儿哪还顾得上她,李佩如今显然已经知道郑氏的身份,他不可能再护她。便道:“她是你姨母,是你娘的庶妹。”
“哦~~~这样啊。”李佩拉长声音道,笑盈盈的脸突然冷下来,匕首尖朝护国公心头刺了过去。
“啊!”护国公和郑氏都尖叫一声,李佩收回手,匕首尖上沾了一点点血。
“佩儿,你不能乱来!我是你爹!”护国公感觉心口一疼,还好他能感觉到只是皮外伤。
李佩站起身,俯视护国公,冷冷道:“我又不是哥哥,他是君子,他有操守,他有各种顾虑,我可没有。”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护国公心口受了伤,倒是冷静下来了。
李佩又笑了,她稚嫩的声音带着癫狂,道:“我想干什么?我想挖出你的心,剥了她的皮,再一把火,把这儿全烧了!”